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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離珠簾約一尺之遙的地方,他的手微微抬起,似要掀簾進來,我不禁往後退了半步。
然而,那隻手卻遲遲未向前伸來。
他怔怔地瞧著珠簾,突然輕輕嘆了口氣。房中本就鴉雀無聲,這一聲嘆息,霎時漫溢至房間的每個角落,我的心,也微微地收緊了。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丁小姐,你怎麼啦?”
我回過神來一瞧,原來是那綠衣女孩;她端著個托盤,正拿一雙大眼睛瞪我。我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臉有些發燙,又偷覷一眼外間,那裡已是空無一人。
托盤裡,放著七、八個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小瓶,綠衣女孩說這些都是敷藥用的。
我們重新掛起了紗帳,解開姑娘的衣裳。綠衣女孩拿起個褚色小瓶,從裡面挑出些藥膏來,小心地抹在傷處。我的鼻端立刻充滿一股暗沉沉的香味。
這姑娘身子纖細,膚色也很白膩,只是處處淤青,委實難看。唉,也不知是誰家姑娘,怎會這樣倒黴?想著,我的目光就移上了她的臉龐。誰知,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我突然發現了一件大事。
她雖然臉色蒼白,眼簾緊闔,但像極了一個人!
奇怪,怎麼老半天都沒發覺?
我定定地瞧著她,真的,她應該就是那個人!前幾天,我和哥哥,還有她一起喝過茶聊過天。只不過那時,她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樣;怎麼才沒幾天,她就變成了女子出現在我家裡,而且還是這般狼狽?
“她――她是趙鬱竹?”我脫口而出。
綠衣女孩的手頓了頓,回頭瞧瞧我,目光有些詫異,道:”你認識我們趙姑娘麼?”
“她到底是男是女?是趙公子還是趙姑娘?怎麼會在我家?她怎麼這副模樣?”我一迭聲發問。
綠衣女孩瞧了我片刻,抿了抿嘴唇,掉過頭俯下身繼續她的活兒,輕道:“她是男是女,小姐瞧得還不清楚麼?至於其他事兒,我們做婢女的怎會知曉?”
――原來這個眉目嬌俏、忙前忙後的女孩兒只是個婢女。
我不甘心,連著問了幾遍,那侍女卻不再理我。
啊――啊――我實在受不了啦!我要找哥哥問個明白!
我拔腿就往外衝,誰知才到誦芬院大門,兩個身著官服的人,腰間佩劍,一左一右將我攔住,說是任何人都不得進出!看這兩人形貌皆十分陌生,我跺著腳說我是丁府二小姐,要去前院找哥哥丁訊,又搬出了父親。可我越解釋,他們越不耐煩,到得後來,他們索性不再理我,只是一徑將我擋回去。
我站在天井裡,努嘴瞪著他們,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我自己的家,我居然不能隨便進出,這算什麼道理?
這兩個傢伙是甚麼來頭?
可是,我也沒其他法兒可想,只好轉身回去。
於是,從日上三竿到日頭西斜,我只能枯坐著,眼巴巴地瞧著那綠衣侍女忙東忙西,一會兒照料風爐上的藥罐,一會兒又去床邊察看。每隔一段時辰,房門口會出現一個陌生人,和綠衣侍女嘰嘰咕咕說會話後,又悄悄離去。
趙鬱竹始終未曾醒過。整整一天,她就那麼躺著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在微微起伏,我都懷疑她就此沉睡不起。啊呸呸!我怎麼說話呢?其實,這個趙鬱竹人還不錯,雖然年紀輕輕就有些暮氣沉沉,還有些古古怪怪。瞧瞧!就算昏迷到人事不知,她的眉,也是微微蹙起的。
中午,有人送來幾個大食盒,其中一個,說是給我的。我開啟食盒,一碟松鼠桂魚,一碟竹筍炒肉絲,一碟炒豆苗,外加一大碗鮮菇蝦丸湯,全是我平日裡愛吃的。那松鼠桂魚昂首翹尾,鮮紅光亮,挾一筷入口,鮮嫩酥香,微帶甜酸,正是東門外松鶴樓掌勺老朱的獨門手藝。哥哥你串通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