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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懷胥拿了炷香,插於牌位前,祠堂下,青年席地而跪。
靜謐的苑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長煙嫋嫋,他背脊挺直,全身如青竹,清俊而不自知。牌位上,是一動不動的親人,他們已故去,這個時候,不會再醒來。
但仍然有人記住他們。
“三尺有靈,夫人將軍在上,兄長在上,在下衛懷胥。”
衛懷胥俯身而拜。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開口,許步薇心中微動,轉過去看他。
說來奇怪,在他們相識之時,每次談話,好似兩個人都自動的避讓開自己的家人。許步薇甚少會提起以前在許家待的日子,因為怕被人發現她的身份。而衛懷胥亦很少主動說過他以前是什麼樣的,父母曾經對他如何,只除了那次他的生辰。
有些事情,他們都很默契,一樣的沉默不多加詢問。
“此次前來,懷胥未曾準備什麼,還望夫人將軍、兄長莫要責怪。先前在荊南軍中,我曾聽步薇說過三位的事情,在步薇心中,幾位皆是她最珍愛之人,步薇珍視之人,便是在下珍視之人。如今,晚輩也有兩件事,要稟明夫人、許大人,以及長兄。”
他說的自然至極,就連許步薇都不清楚,他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許步薇側著頭,見衛懷胥抬頭繼續道:“兩件事情中,其一便是懺悔,在未曾與步薇相識之前,我以她是男兒身,諸多行為皆有不便,行動魯莽逾矩。”
說罷,他俯身又叩拜。
拜完抬頭繼續道。
“二來便是想得到各位的準允,”
“我想與步薇成親。”
少女一愣。
就在這刻,寂靜的祠堂裡,她面色頓住,彷彿滯空了片刻。
良久,從他口中說出的話,才如同潺潺山泉,溫和而細膩流入她心裡。
在這十幾年的光陰裡,許父在身側時,許步薇尚且未到急著嫁人之時,而許衛作為兄長,在他眼中,女子嫁不嫁人並不重要,他也未曾考慮過這些事情。不說以前,就說現在,她也極少會想到成親之事。
如今見衛懷胥說出口,她才覺得極為不真實,猶如夢中。
成親這個詞,似乎離她遙遠至極。
衛懷胥依舊認真,眸光溫和,他說這話,一半是給他們聽,而另一半也是說給許步薇聽。
他繼續解釋道:“晚輩想與步薇成親,並非一時衝動。”
“這半年來,我與步薇生死與共,多次救對方於水火之中,諸多事上心有靈犀,互為體諒,二人之間早已知根知底,這是其一。”
“其二,我心悅步薇,步薇亦心悅於我。”
“雖說世間有情之人數不勝數,然於在兩情相悅上,卻少之又少。於性命上,我可舍我而護她周全,於感情一事,我亦願聽她之言,一生陪伴步薇,此生不再求娶第二人。”
“加之戰事已定,荊南歸降,事情告一段落。步薇自幼心性簡單純粹,之後或許不通人情險惡,諸多事情尚且需要解決。”
“我不願讓她受苦。”
:()燕中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