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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一看,只見是一塊碧綠的玉佩,長約二寸多,寬約一寸。玉佩的質地良好,看來價值不菲。上面刻著兩行蠅頭小字:國之棟樑,器比瑚璉。兩句首字連起來,恰好是“國器”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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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鴻盯著這塊玉,發出無聲的笑。這回,核心的物證也是有了。這個東西,要說不是鄭國器的,也得有人信才成啊。
至此,各主要線索一一落實並相互印證,這樁安定門一屍兩命案,其主要輪廓過程,在嚴鴻的腦海裡也差不多清晰了:
首先,鄭尹兩家交好,鄭國器勾搭上了尹三小姐。
之後,在嘉靖三十四年冬,鄭國器與孟小姐定親。恰好馮生投奔岳父,尹府丞便將已非完璧的三女兒嫁給了這位家道已經敗落的故人之子,也算是個一俊壓百醜。
誰知那尹三小姐浪心不收,雖嫁做人婦,依然勾搭jiān夫,還欺凌本夫。而那鄭國器也樂此不疲。
到今番,尹三小姐發現懷有身孕,遂以此要挾鄭國器另娶。惹得鄭國器動了殺機,一屍兩命。但在爭鬥中,鄭國器隨身的玉佩也被拽下,恰好為準備前來捉jiān勒索的吳癩子撿到。
鄭國器逃回府中,越想越慌,又兼發現玉佩失落,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索xìng發動鄭府的力量,要一舉把馮監生打成殺妻兇犯,斬草除根,保全自己平安。而尹府丞雖然知道女兒不是好東西,但或許認為是馮生一怒之下殺妻,或許也與鄭府繼續同流合汙,因此也跟著恐告,這才上演出馮生牢獄蒙冤的悲劇。;
不過,鄭家千方百計想要找回的那塊玉佩,卻不知早就被吳癩子拾到,埋到自己家床下。
至於錦衣衛,其實對上述情況早已瞭解個**不離十。只是陸炳礙於鄭曉的勢力,不敢出頭來做這個惡人,這才把燙手山芋扔給了嚴鴻。只希望嚴鴻胡攪一氣,最好能把馮生免罪,對得起高拱,也就是了。
嚴鴻把諸般事情在腦海裡捋了一遍,仰天哈哈長笑。
他先前已經打定主意了,自己不但要洗雪馮生的冤屈,還要把這鄭國器繩之以法。如今拿到證據,如何不開懷大笑?
但只笑了一下,嚴鴻又恢復了不動聲sè的面容。今天大張旗鼓地來開挖,最好別對外洩露得太厲害。他把玉佩收好,吩咐眾力士道:“各位辛苦,今rì這樁盜竊案,價值連城的贓物已經從吳宅起出,但盜賊餘黨尚未盡數拿住。所以這事件,各位切勿外洩。誰敢洩露出去,壞了陸大都督的事,軍法無情!”
眾力士齊聲遵令。嚴鴻又拿出四百兩銀票,其中二百兩賞了挖到玉佩的力士,二百兩讓其餘人分了,也算犒勞大家辛苦。力士們平素的軍餉都不多,如何不高興?;
那挖到玉佩的一傢伙得了二百兩,更是欣喜若狂。大家齊贊嚴千戶真是慷慨人。嚴鴻令眾力士收隊回營,自同四個旗總,復又押了吳癩子,先轉到詔獄,把吳癩子關禁了,更吩咐在詔獄值勤的錦衣衛,連此人一起看了,照例是不許和旁人說話。
安排完畢,嚴鴻帶著四個總旗,又回了衙門。
進到自己的官署之後,嚴鴻臉上抑制不住得意的笑容。他把馮孝先的供狀,還有竹青和吳癩子的供狀,連同這塊玉佩,一起拿出來,給王、劉、陶、邵四總旗傳看。
這四人也都認得字,幾份供狀一路讀下來,四人互相對視,各個面sè沉重,尤其邵安臉sè更是難看。
嚴鴻看在眼裡,知道他們還是懼怕招惹鄭曉,於是拱手道:“四位老兄,你們得這個差事確實不容易,這事裡面的沉重,我心裡也清楚。若你們當真不願意幹,我也不勉強,這就回奏陸大都督,把四位調往別處,我自己去辦這姓鄭的小子。我既然號稱小閻王,那閻王爺是要判生死,懲罪孽的,決容不得這樣殺妻滅子的豺狼,逍遙於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