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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主動對他人施救。即使被跪拜、被請求也不會伸出援手。
不如說他都找不到救助這些人的意義和理由在哪裡。
就算自己也像他們那樣被命運擊垮、瀕臨死亡邊緣,他也找不出自己應該被他人予以救助的意義和理由。若真有向那時的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他也不會覺得慶幸或者感激,反而會覺得對方異常愚蠢。
不如說,被漠然無視、被踐/踏/蹂/躪才是正常的。才是世界之理。這便是他的認知和觀點。而這份理所當然的冷酷,不僅對他人,對他自己也同樣適用。
因此,像他這樣沒有感情機能、澹漠到了如此異常地步的人,會存在於此,做著依照他的性質來說,決不會去做的事,自然只有一個原因。
不覺得自己特別,不覺得世界特別,不覺得他人特別,卻唯獨將一個存在本身的意志視作“特別”。
多麼可笑。多麼諷刺。甚至不是將那個存在本身視為“特別”,而是將其意志視為“特別”。
不是這個少女也無所謂。雅典娜是別人也無所謂。她被取代了也無所謂。當初遇到的是別人也無所謂。
——若她期望。
加尼梅德疑惑地看著身旁機械工作著的同僚,不禁對他能夠公平、平等地對待所有傷患感到歎服。
即使是醫者仁心的加尼梅德,也不可能做到佩恩哈特那種地步。
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這要麼是具有大愛的英雄賢者才能做到,要麼就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異常者所為。
總覺得哪裡有些微妙和異樣的加尼梅德,不由得問出聲,“你心中到底有沒有重要之人?”
本以為不會有回答的人,卻即刻做出了回答。迅速到令加尼梅德懷疑,他是不是都沒聽清自己在說什麼。
“我沒有重要之人,只有弱點。”
“…………”怪不得不止雅典娜,就連釋寂摩偶爾都會說,佩恩哈特比起釋寂摩本人,都要更適合去做個求道者——或者該說他更適合去洪荒大地做個修仙者。
“既然如此,你還總是跟在女神身邊,也真是難為你了。”雖然沒有譏諷的意圖,但說出口卻變成了這樣。
“她在我身邊,只會給我添堵。”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不再言語。
只是彷佛有些困惑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包裹著繃帶的手——彷佛能夠透過繃帶,看到下面交錯縱橫的傷痕。
但若是不在了、消失了,再也見不到了——恐怕,他只會痛不欲生。
……這對於一直以來自認為沒有情感機能的他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少見而堅定的未來預知。
接下來,不管加尼梅德再說什麼,或者傷患們再說些什麼,他都彷佛陷入了自我世界一般不再開口了。
加尼梅德微不可查地嘆出一口氣。
也許很多人對佩恩哈特的感覺都是一個字。
冷。酷。毒。狠。
但他給加尼梅德的感覺卻不同。
也是一個字。
傲。
沒錯,就加尼梅德看來,摩羯座這個人難以接近並不是因為他冷漠澹然或者不善言談——即使雅典娜總是這樣為他辯解——而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傲氣。
如果他冷漠澹然,他就不會費心去管雅典娜的事,哪怕那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更加不會為了她下達的命令或懇求,像個救火員似的救人救狗救東救西,而是冷漠澹然地一走了之。
如果他不善言談,那很多時候——至少在面對加尼梅德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往那兒一杵,像他以往經常做的“天然佈景板”這一專屬道具似的,也不用多說什麼或者多做什麼,就那麼一站,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看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