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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老頭失魂落魄地回到廣場。
看孩子的老人家正在給自家孫女拍打衣服上的灰塵,見嚴老頭回來了,順口問:「咋,看見是誰家的了?」
嚴老頭沉默不語。
老人家也沒想要對方的回答,給孫女拍完灰塵後,放小孩繼續去玩,說道:「你也別老想著要人八字算命,你自己的命都沒算明白呢還給別人算,聽我的,你管管你那張嘴,就是給你兒子積陰德了。」
嚴老頭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一聲不吭回家,他住的是老房子,房子裡值錢的物件全都賣了,去年他兒子盜竊金額巨大被逮捕,他拿出所有積蓄賣了所有東西只為了給他兒子賠錢,如今就剩下一層光禿禿的老牆皮,剛過去的那個冬天,嚴老頭連塊煤都捨不得燒,差點沒熬過去。
再看看季家,才幾年啊,小轎車開著,名牌衣服穿著,他做了什麼孽才養了這麼個進監獄的東西!
嚴老頭想踩著板凳上炕睡一會兒,兩句「給你兒子積點陰德」不停在耳邊環繞,不知怎的,他腳腕一鬆,板凳傾斜,嚴老頭下意識蹬了兩下,沒扒住炕沿,整個人摔在水泥地上。
他揉揉摔疼的尾巴骨,氣急,拿起腳邊的板凳隨意一扔,只聽「咣當」一聲,嚴老頭顧不得尾巴骨,幾步衝過去,手顫顫巍巍的,大哭起來。
他剛剛,他剛剛砸壞了家裡唯一一個電熱壺!
嚴老頭走後,季長寧問:「媽,那是誰啊?」
除了上次吵架,季長寧很少見到季媽媽如此情緒外放的時候,說情緒外放也不太對,應該是很少見過季媽媽如此恨一個人的時候。
可以說,季長寧幾乎沒見過。
季大伯拿出後備箱的一些用來清潔的東西,準備得不夠,幾個人想去鎮上超市買點拖把毛巾啥的,順便吃點東西。
中途他們在服務區停過一次,稍加休息,服務區食物不便宜,還難吃,一行人只一人吃了個漢堡,此時已經飢腸轆轆。
車上,季媽媽攬著季長寧的肩膀,講起以前的事:「那老不死的年輕時候學了點算命的本事,整天在村裡胡吆喝,今天問這家八字,明天看那家風水,他輩分大,村裡人都給他兩份薄面,建房子都找他來看風水。」
「當年你爸出院回家,我送然然上學,村裡跟我關係不錯的嬸子讓我跟你爸離婚,不要孩子,我才知道那老不死的在村裡說什麼是然然八字重,先克了你奶奶,又克了你爸,接下來就是克我,傳得有鼻子有眼,氣得我騎腳踏車去他門上理論去了。」
季家是外姓,嚴老頭在村裡輩分大,大吵一通後不了了之,嚴老頭愈發記恨,周圍幾個村都知道季家出事是因為紀然八字重克的。
當時風氣不似現在開放,人們或多或少都信一點玄學命理。
大人們說話,小孩子學,其中不乏紀然的同齡人,後面的事,腳指頭想想就知道了。
那時候紀然還很小,聽不懂大人們的話裡有話,她曾一本正經地問媽媽,季媽媽心平氣和地解釋,後來紀然懂事,再也沒問過。
季媽媽恨嚴老頭恨不得他馬上去死。
「去年,嬸子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那老不死他家的獨苗苗進監獄了,」季媽媽把車窗搖下來通風,冷笑道,「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等他兒子出獄,說不定只能見見他爹的骨灰盒。」
這些事情季大伯和大伯母第一次聽季媽媽講,季大伯氣得罵出一句大巖村特產髒話:「看見你和洪成表情不對我就該攆他走。」
大伯母憤憤不平:「什麼玩意兒啊!」
季長寧雙拳緊握:「早知道我應該給他兩拳的!」
「咱啊,不跟垃圾動手,」季媽媽握著女兒的手,說道,「髒。」
嚴老頭那種眼高於頂的人,獨苗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