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 愈演愈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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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曠沒有回頭,但也知道那三個魔頭應當正在一臉欣慰地看著自己。
至於他們的眼睛……亦或者窟窿裡面,究竟是什麼情緒,陳曠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多半是充滿了惡意。
自欲界而來的“魔”,對於現實世界,應當正是天然充滿了佔有慾和破壞慾的。
這一場伽藍寺集會之後,淨土果然舉行了為期七天的素宴,信眾身披鮮花,手持香氣撲鼻的瓜果,走到大街上歡歌笑語,互相祝禱。
僧侶放下木魚念珠,遊走在街頭,享受著這場歡宴。
人人臉上帶笑,夜不閉戶,經幢佛塔四周燈火通明,香火煙燻幾乎要遮天蔽日,看上去一派天堂景象。
陳曠作為歡宴的中心,歸來的佛子獅心,也被拉著坐上據說是佛祖留下的金蓮座,乘著華美轎攆差不多遊遍了整個淨土,每到一處,必定萬人空巷,花果盈車。
這朝拜禮讚的場面之大,甚至令陳曠想到了那看殺衛玠的傳說。
若非他始終記著那三個魔頭猙獰的面貌,也要被這繁華景象所迷惑,沉浸在了淨土這超然物外、澄澈空靈不似人間的氛圍裡。
而越是清楚那三個魔頭的模樣,陳曠坐在那華美的轎攆裡,隔著飄飛的層層紗簾經幡,看著在香火之中放縱歡樂的人們,就越是冷汗涔涔。
這才叫捧殺啊……
按這三個魔頭的打算,便是算準了人的慾望,經過這樣的場面,哪怕陳曠有異心又如何?
誰會捨得這樣萬人之上的權力,誰會捨得那些發自內心的虔誠讚頌和狂熱朝拜?
只要陳曠坐在那金蓮座上,他一聲令下,一念之間,便能左右人的生死和思想,這樣無上而無約束的力量,比凡間的皇帝可怕萬倍。
一旦起了一絲這樣的慾望,便只能附和他們,為他們所用了。
只可惜陳曠的個性是真的異於常人。
他對於權力、財富,雖然算不上深惡痛絕,但也沒有太大的感覺,他想要的東西唯獨存在於生死之間。
換而言之,要麼在死中求生,要麼就在生中求死。
這在一定程度上,其實算得上是前世種種給他留下來的魔障和心魔。
但正因如此,對一般人難以抗拒的慾望,對陳曠來說卻一點用也沒有。
遊行僅僅用了三天時間,接下來的四天,陳曠都留在伽藍寺內,與慕名而來的淨土僧眾論禪。
他本身雖然對佛學沒有研究,但那朵業火紅蓮之中,卻蘊含了獅心過往種種思想。
因此即使是與眾多的高僧大德對談,陳曠也不曾露怯。
偶爾還能以前世接觸的一些詭辯學說佔據上風。
這七天裡,陳曠透過辯論時摻雜進去的一些天魔之說,已經確定了那三個魔頭一旦離開禪房,感知力就幾乎為零,神識被困在身軀之中無法外放。
否則他們不會放任陳曠暗中示警。
仔細想想也是,這三個聖人若是能夠為所欲為,那還有陳曠什麼事,淨土早就毀滅了。
不過,陳曠也藉此發現了僧眾之中,還有這三個魔頭的內應,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佔據了軀殼的“魔”。
但更讓陳曠費解的,還是自己禪房前的那棵菩提樹。
集會那天回到房間裡,他就發現了異常——
那菩提樹下,多了幾滴鮮血。
而且是新鮮的,屬於人的血液。
陳曠心頭一沉,判斷這鮮血出現的時間應該是昨晚。
但他那時並沒有感知到有人出現在他的房間附近……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這菩提樹,問題很大!
然而,無論陳曠如何試圖和這菩提樹溝通,它都只會重複一句“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