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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這些修士,沒有誰知道一剪道人的靈酒是何來歷。
唯獨丁醒清清楚楚,正是自己煉造的‘蟲兒淚’。
幾年前一剪道人光顧九莊集,一口氣從丁醒手上換走二十壇‘蟲兒淚’,卻仍舊覺得分量不足。
當時丁醒就有好奇,一剪道人買走這麼多靈酒究竟意欲何為?
此刻聽完章麻子的敘說,丁醒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猜測。
一剪道人急需‘蟲兒淚’,應該是為了挖掘劍禁當中的一紙派藏寶遺址。
就是不知,金露靈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遺址內?
當然這也可能是章麻子虛言矇蔽,靈窖壓根與一剪道人無關,章麻子為了吸引人手前去報仇,才故意講了一番假話。
但是這種假話,不去親眼見證一下,那是不會死心的。
“諸位,我叫範藥師,出身北邊的龍葵藥莊,上宗是煉鋒谷,我準備前往月環禁探一探底細,你們有誰願意與我攜手?”
範藥師就是剛才質疑章麻子的宗門弟子,這些天他一直在沙海禁內尋找開山蟻,他修為已經走到練氣期大圓滿,迫切需要‘金露液’衝關。
但隨著開山蟻的蹤跡被證實,越來越多的玄胎期修士光臨沙海禁,風險直線上漲,面對這種局勢,範藥師頗能守住本心,強壓了心頭渴望,堅決遠離紛爭漩渦。
他寧願不要金露液,捨棄築成玄胎的機會,也不願讓自己捲入隕亡陰影裡。
他有著二十七八歲的樣貌,氣度極是沉穩,卻也略顯過頭,目光透著陰鷲之態,使人測不到他半點城府。
若是放在往常,仙莊修士會對他敬而遠之,但這次與散修共同入禁,由他這種老練修士牽頭,那是再好不過。
“俺老彭願意去,俺前日才從虎嘯仙莊來,此行是為逮捕蟲屍,給俺的蜈蚣進階使用,既然月環禁內書蟲成群,正適合放蚣進補。”這位‘老彭’滿臉鬍渣,其實年紀與範藥師相當,一點也不老。
“也算我一個!我上宗與老彭一樣都是守宮山,馴養一頭水生孽牙蛙,專克紙類靈物,若那劍禁當中真有紙門存在,我有法子破解!哦,我姓黃,你們叫我一聲黃姑娘即可!”她仍是青顏,姿容較好,但早就過了姑娘年紀。
這三人表完態。
丁醒見附近的十餘位宗門弟子都不作聲,應該是沒有人再加入隊伍。
他就開始自報家門:“我姓伍!”
這幾個字說出來,周圍一片‘哦’聲,最近一段時間,闖探卷塵山的伍姓修士實在太多,一律出身金露酒莊。
再者丁醒身上酒氣那麼重,其實他上山那一刻,同道們就猜出他的身份。
丁醒直言不諱:“既然章麻子道友在月環禁發現了靈窖蹤跡,且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必須前去瞧一瞧!當然也請諸位放心,雖然靈窖曾經是我家之寶,但它已經遺失,誰找到算誰的,我絕不會把它視為我家的私有物,我會按照卷塵山的規矩,與諸位公平協商此次闖探月環禁的收穫分配!”
範藥師、老彭、黃姑娘聽聞這番話,俱是客氣發笑:“伍兄所言大善!”
這邊商議妥當,那邊章麻子已經領著四五位散修下了山,朝月環禁進發。
章麻子心知肚明,他剛才的一番措辭,肯定會引來一批宗門弟子。
就這樣,兩夥人一前一後,穿行在卷塵山脈的滾滾塵霧內。
跋涉一個白天,他們於黃昏時分,抵達月環禁外。
這天的天氣正如小童子斷言那樣,是一個郎朗晴空,入夜後皎月高掛,增強了山中所有劍禁的威力。
如果丁醒幾人趕赴沙海禁,絕對無法破禁而入。
但月環禁不同,這是一個殘破禁制,劍氣流失殆盡,無論夜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