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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尾的那聲&ldo;嗯&rdo;音調上揚，像是在耐心地問&ldo;聽懂了嗎?&rdo;。
只是一個字，用宋延清朗而又有磁性的嗓音說出來，帶著一種說不出溫柔，甚至還有幾分哄小孩子的味道。
顧凝莫名覺得耳廓酥軟，終於不再堅持。
&ldo;好吧，謹遵宋醫生醫囑。&rdo;
宋延眉眼柔和，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但那笑容很短暫，他的表情忽然格外認真起來。
&ldo;可能是因為醫生的職業病吧，我想給你提一個身體健康方面的建議。&rdo;
顧凝有些詫異，疑惑地抬起頭。
&ldo;雖然和顧律師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每次接觸，我都感覺你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精神上，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時時刻刻緊繃著必然會格外疲憊，但很多時候鬆弛一些也沒什麼不好，人的身體並不是機器，總是要休息和放鬆的。&rdo;
&ldo;就像跑步一樣，有時候停下來繫鞋帶，是為了之後跑的更遠。&rdo;
宋延的語氣溫柔，看向顧凝的眸光清亮沉靜。
四目相對，顧凝忽然覺得宋延溫和的目光好像有種魔力，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敞開心扉。
&ldo;如果我說，我的心裡總有一些嘈雜的聲音，吵得我煩躁不安。我只有在忙起來的時候，才能忽略掉心底那些混亂的雜音呢?&rdo;
&ldo;那不是應該找到源頭，想辦法徹底消除掉那些聲音嗎?用無止境的忙碌去掩蓋它們，終究還是治標不治本的啊。&rdo;
&ldo;……&rdo;顧凝猛然怔住。
&ldo;病人醒了，你們可以進去了。&rdo;一位護士剛從林老的病房裡出來，手裡拿著換下來的空吊瓶，對走廊裡的二人說道。
方才翻湧的思緒被陡然打斷。
顧凝微愣之後回過神來，連忙起身，和宋延一前一後走進病房。
顧凝站在病床一側，看著立在另一側的宋延認真地詢問林老今日的身體狀況，之後又耐心地叮囑各種注意事項。
林老的精神狀態確實比之前好了很多，治療態度也積極起來，此刻正專心聽宋延講話，一副十分配合治療的樣子，和之前的狀態天差地別。
&ldo;人老了就是覺多，我這一天不知道要睡多少覺。你既然來了就把我叫醒唄，乾等那麼長時間做什麼!&rdo;
宋延剛叮囑完最後一句，林老就立刻轉向顧凝大聲抱怨道。
&ldo;本來你這個大律師就忙得很，現在又不聽勸，總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自己哪有時間休息了?我看你以後還是別來看我了!&rdo;
林老的架勢雖然唬人，但顧凝知道林老是在心疼她，又對讓她久等的事有些愧疚。於是連忙寬慰道，&ldo;哪有等很久?我才在走廊坐下就碰見了宋醫生，沒聊幾句您就醒了，根本沒怎麼等。&rdo;
林老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ldo;不信我的話，那您問宋醫生。&rdo;顧凝看向宋延，不動聲色但瘋狂暗示道。
宋延顯然接收到了她的訊號。
&ldo;嗯，我和顧律師的確剛聊了幾句，您就醒了。她沒等您很久。&rdo;
宋延說這話時語氣很鎮定，目光不遊離，態度也極為自然。
顧凝幾乎都看不出他後半句說了謊話，如果宋延沒有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的話。
大概是宋延在林老這裡的可信度極高，林老聽了宋延的話，臉上的完全不相信變成了將信將疑。&ldo;那你以後如果碰上我打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