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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著話,腳下卻是沒停。
胭脂店裡裝修得很豪華,牆上案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女人用的東西,不僅限於胭脂水粉,還有一些精緻的裝飾品。
餘嬤嬤帶她們引薦了掌櫃的。
凌向月以為掌櫃的應該是位女性,誰知道卻是一位二十出頭,長得十分俊俏卻油頭粉面的青年男子。
臉上如女人一般摸了白麵,嘴唇還點了硃紅,穿著雪白的綢緞料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位爺養的禁臠。
“夫人。”那男子知道顧氏派了人來打點他後,面帶激動的就從後院裡出了來,見著凌向月十分的興奮,聲音透著一股嗲。
凌向月本來不明白顧氏為何要打發她來這個鬼地方,此時見著她這位遠房親戚後,她妙懂了。
餘嬤嬤雞皮疙瘩起來,聳了聳肩,上前對凌向月說道:“凌夫人,老奴還有事,就先回去了,馬伕知道路,回頭夫人跟著馬伕回府即可。”
凌向月卻說道:“不可,既然餘嬤嬤是太太派了跟上的人,理應一起來一道回。”
餘嬤嬤想了想,爽快的答應了,卻沒一會乘機拍拍屁股溜走了。
那名男子激動的領著她們進了後院子,院裡種了各色各樣的花,尤以指甲花最多。
落座後。閒聊起來,凌向月才知這男子叫魏思,是顧氏母親孃家的人,隔了好幾代。
顧氏家族出了三名舉人,一名進士,和一些秀才,還有秀女進宮的,可以說混得不錯。
可不代表沒一脈都這樣,更別提這位魏姓的男子了,跟顧氏理論上講壓根沒關係。
凌向月聽他絮絮叨叨的講生意不好做。不但要被黑市的人收保護費,進貨的時候還要被上面抬高價格,四處碰壁,各種心酸。
若不是如此舉步維艱,他也不會厚顏去尋求顧氏。
凌向月耐心的聽他講完,從荷包裡掏出顧氏給他的那些銀票和金葉子,平靜的說:“這是你舅母給你的。”
魏思稱顧氏為舅母,也不知隔了幾代,不看五官。光那輪廓倒是有點像顧氏。
沒想他見了那些銀票卻沒有舒展愁容,伸手接過,猶豫的看著那些金葉子。
凌向月想事情已經辦完了,就起身要走。
魏思急了。過來拉住她,女腔女調的說道:“夫人莫急,吃頓飯再走罷。”
還沒等青竹和木槿過來拔掉他的鹹豬手,凌向月已經觸電一般的甩開了。
臉上帶了薄怒。微微發紅。
魏思狐媚的眨了眨眼,輕笑道:“夫人別誤會,我整日與女子打交道。倒忘了自己是名男子了。”
凌向月聽出他話裡的自嘲,本想一走了之,又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人。
“你給我手腳放乾淨點。”青竹惡聲惡相的威脅了一句。
啊呸,還誥命夫人的親戚,就是一小白臉,顧氏都不待見的,卻故意派給小姐來看看。
這不是噁心人嗎?
凌向月豪氣的從兜裡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一些銀票,扔給了他,斜道:“加上這些,合理著花,夠你一輩子了,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
魏思大喊道:“夫人!”
匆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又拉住凌向月:“夫人,你不要我了嗎?”
身子已經貼過來。
還未貼近,兩掌已經招呼到他身上,魏思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上。
一掌是凌向月的,一掌是青竹的,木槿上前補了他一腳。
“哎喲!”魏思吃痛,捂著肚子,我見猶憐的看向凌向月。
凌向月一整天迷糊著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嫌惡的拍了拍胳膊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秀眉深深的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