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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人人的表情都嚴肅起來。
“何事?”我問。
丹轉過頭來,皺眉道:“她們說方才卜問,祭社犧牲不足。”
“哦。”我說。商人對鬼神的執著是出了名的,事事問卜,卜象上說祭社犧牲不足,絕對是大事了。
我問她:“現下當如何?”
丹嘆了口氣:“只好往山中獵獲。”停了會,她說:“辰父親離去那年也是這般,上巳前日,卜曰少犧牲,辰父親便與鄉人往山中。不想,他行獵了十幾年的人,竟……”
她的聲音突然收了下去,眼睛望著我身後,臉上浮起暈色。
我愣了愣,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心忽地一頓。
星眸熠熠,姬輿正低頭看著我,唇邊微微勾起。
我望著他,心裡一點準備也沒有,日頭燦燦,只覺臉上一燒灼。
忽然,“嗵”一聲,手上的衣服落到了水裡。我一驚,趕緊回頭,卻見衣服已經隨著水流漂起了。
未及起身,一個在影子在眼前掠過,姬輿已經踩著石頭把它拾了起來。
稍頃,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把衣服遞給我。
陽光刺目,我微眯著眼睛接過,衣服溼淋淋的,水淌在手中,似乎帶著些溫度。正當我把它重新放到杵下,身旁一暗,姬輿挨著我坐了下來。
手僵了僵,我抬眼望去,目光正正碰在他的衣領上,玄衣紋路清晰可見。
兩人近得幾乎沒有距離,隔著袖子,我的手臂能感覺到陌生的溫熱。
心飛快地蹦起來,我將視線掃掃四周,丹和婦女們不斷地偷眼看來。
“你這樣近我如何洗衣?”我小聲地對姬輿說。
“嗯?”姬輿像是一愣,隨即在我耳邊道:“可附近只有這大石。”
他的聲音低低地振響,我的頰上又是一陣發熱。
我沒再說話,低頭繼續洗衣。姬輿也沒開口,一件衣服洗好,他就伸手來拿起,擰乾,放到後面的籃子裡。杵搗在衣服上,水面不斷漾開,停頓的間隙又微微靜下,波紋中晃晃地映著兩個並作一處的影子。
“姮,”過了一會,只聽姬輿說:“洗衣之後,去散步可好?”
心“咯噔”一下,昨晚的事又閃過我的腦海,只覺熱氣席捲上臉。
“要晾衣服。”我小聲說。
“待你晾過衣服。” 姬輿說。
“要採桑。”
“便待採桑之後。”
我喉嚨噎了噎,答道:“要喂蠶。”
姬輿沒再說下去。
“姮,”稍頃,他長長的氣息拂在耳邊:“你不是要散心?“
河風悠悠吹來,頸邊一陣溼涼。
“可裡中現下正忙,”我抿抿唇角:“我受鄉人照顧許久,豈可袖手?”
“哦?”姬輿話音低低的,意味不辨。
“正是。”我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篤定地說。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他:“輿這兩日也受了裡中照顧,農忙割禾也當幫上一幫。”
姬輿的臉近在咫尺,星眸的顏色黝深,似乎能把人的注意力都攝進去。我的臉映在上面,表情認真,卻有些怔怔的。
他注視著我,緩緩漾起笑意:“割完了。”
“嗯?”我訝然。
姬輿彎著嘴角,表情悠哉:“田中禾穀,昨日便只剩什之一二,今晨人手又多,我等不消半個時辰便收完了。”
我啞然。
“輿!”忽然,身後傳來辰的聲音。
兩人訝異地轉頭,只見他匆匆地來,邊走邊響亮地對姬輿說:“得閒否?大社須幫手!”
姬輿的笑意微微僵住,我的心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