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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看看她,一臉狐疑,和我見禮道:“公女。”
視線垂下,他看到我裳上的鳳形佩,猛地頓住,滿面驚詫地抬頭,看著我說:“你,你就是那與我長兄定下婚約的女子?!”
杼在一旁皺眉喝道:“公明,不可無禮!”忙轉向我,滿臉歉意地說:“吾弟年幼失儀,公女勿怪。”
我朝他笑笑,向公明還禮道:“公子。”
公明點點頭,滿面疑雲地打量我。
王姬瑗得意洋洋地笑,說:“如何?我說我會先找著的。”
公明收起表情,瞅瞅她,道:“算你了得。”說著,轉身往裡走。
王姬瑗跟在後面,興奮地說:“那,你我的賭約?”
公明停住,回頭,一臉不解:“賭約?什麼賭約?”
王姬瑗微惱道:“你忘了?當初你我下賭,說我若先找到那鳳形佩的主人,你就要許我一事。”
公明瞟她一眼,輕嘲地說:“我道王姬你如何這般賢德,盡心盡力替我找長嫂,原來如此。你想要我許你什麼?在下尚未冠禮,無資無財,惟有小命一條。”
王姬瑗笑著說:“我不要你的命,只想要你那驘獸。”
公明睜大眼睛:“驘獸?那可是天子為嘉獎我會射優勝賜下的。”
王姬瑗忿忿道:“你還好意思說。去年羌人將那驘獸獻來,還是我引你去看的,都跟你說了我中意,你還乘功向天子討要。”
公明訕訕一笑,無奈地說:“可如今天子已將它賜我,怎能送你?”
王姬瑗得意地笑,道:“這你放心,天子已經許諾,若你肯轉讓,他便用別的賞賜替來送我。”
公明白她一眼,繼續往裡走。
“公明……”
看著兩人鬧在一處,杼苦笑搖頭,無奈地對我說:“他二人從小便是這樣,見面不鬥上幾句就不自在。”
我笑笑,轉向他,問道:“晉侯近來可安好?”
杼微笑,道:“公女放心,我兄長身體安康。”說著,他歉然看著我:“只是年初庶務繁雜,事事勞神,因此……”
我明白他想說什麼,安慰地一笑,輕聲說:“我知道。”
停了一會,杼遲疑地看著我,說:“杼與公明來之前,兄長並未告知公女在辟雍之事,故而未曾探訪。”
我微笑,說:“姮來辟雍,是太后臨時之意,並未告知晉侯。”
杼瞭然點頭,說:“杼今日便去信告知兄長,若他得閒,定會前來。公女在宮中無人可託,若想致信給我兄長,交與杼一併捎去便是。”
要寫信給他嗎?我思忖了一會,搖搖頭,算了。心裡想問的想說的那麼多,寫封信又能頂什麼事?他要是能來當然最好,要是不能來,等成周這邊的事完了以後,我就去晉國找他。
我苦笑,道:“多謝公子,此事有公子告知即可,姮再致信也是多此一舉。”
杼愣了愣,道:“怎會多此一舉?公女若致信,我兄長必定歡喜非常。”
是嗎?我微訝地看看他,淡笑不語。
杼誠摯地看著我,道:“我兄長繼位以來,攘內安外,夙夜操勞,偏又性格堅韌,從不肯以憂色示人。然則別人不知,我卻明白,多年來,他每每獨自坐到案前,便是一臉沉寂,時常為國事眉頭深鎖,長久不曾見他有一絲鬆弛過。自得與公女相遇,他每月收到來信,便是一臉欣喜,閱信之時,那笑意竟是從未有過的開懷,杼都是看在眼裡的。”說著,他的臉微微一紅,道:“起初杼不知所以,只道是兄長結識了摯友,直至去年在杞國遇著公女,方才知曉那信的緣由。”
我心中一動,雙頰隱隱發熱,道:“姮寫的那些信,用辭無拘無羈,你兄長或是在笑我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