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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口,藉口。你心底本就想讓她死!不是嗎,她是你的絆腳石,是你不可戰勝的情敵!你恨她,你妒忌她!也是因為她讓你的犧牲變成了純粹的恥辱,而失去了本應崇高的光環!你從來就沒想讓她醒來過!)
&ldo;兇手,殺人犯。&rdo;一瞬間這個詞眼緊緊抓住了她的心,這令她渾身顫抖。
&ldo;對不起!對…不…起!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補償你,原諒我。&rdo;她頹然雙膝跪倒在地,掩面而泣,心裡全是自責和悔恨。
周圍忽然變得安靜了下去,沒有了人跡走動的聲音,也沒有了手術器械發出的特有脆響。當她再次緩緩抬起頭,從放開的指縫中看出去時,整個手術室卻早已經空了,人都不見了,四周一片灰暗,只有手術臺上的無影燈靜靜地籠罩著廖琳的身體。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當李艷紅再次看到自己已不再年輕的手時,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了記憶中。
&ldo;幻覺,做夢。&rdo;她想到,伸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可這感覺分明是真實的。
&ldo;阿聰,兒子,你在哪!&rdo;她首先想到了李聰。
她的聲音迴蕩在房間內,淒清而短促。
模糊中,她好像看到手術臺的側面有什麼東西爬了上來……
&ldo;阿聰?!&rdo;她遲疑著問了一句。
那個東西沒有出聲,卻漸漸地向床沿下的燈光靠了過來……
陡然間,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終於看清那東西就是李聰,但她卻本能的感到這個&ldo;李聰&rdo;不是她的李聰。&ldo;他&rdo;的臉色蒼白中泛著青紫,沒有表情卻瞪得渾圓的雙眼在深陷的眼窩中泛著血絲,喉嚨中發出不大而奇怪的聲音,那是一種不屬於人類的聲音。他緩緩爬到了廖琳的身上,向李艷紅逼近……
李艷紅的心臟一陣收縮,整個人都跌坐到了冰涼的地面上。
突然,手術臺上的廖琳,伴隨著骨節扭動時發出的&ldo;嘎,嗒&rdo;聲,驟然扭過了頭,突然睜開了眼睛……
&ldo;啊!&rdo;李艷紅頓時肝膽俱裂,她看到了廖琳翻開的眼皮下竟然沒有眼睛。
&ldo;‐‐我接受你的補償……&rdo;
第一卷 第十二章 三/李聰
三 、李聰
&ldo;快跟上去&rdo;李聰聽到彭哲的招呼,但他卻不明白彭哲要他跟上什麼,整個醫院的走廊都顯得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而他卻驚奇的發現彭哲似乎發現了什麼,徑直衝向了盡頭處的手術室。
他來不及多想便拔腿追了上去。
就在彭哲衝進手術室的隔離室時,借著彈簧門交錯的一瞬間,他清楚地看到了一個穿戴著全套手術服的醫生正站在一架單架床前,修然抬起眼皮漠然的望了自己一眼,不知為什麼,觸到這眼神時李聰渾身有如觸電般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種強烈的不安頓時瀰漫開來
&ldo;彭哲&rdo;他想喊住他,但當兩扇門板再次錯開時,剛才站人的地方早已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
他霍然推開隔離門,一股刺鼻的灰塵味便撲鼻而來。整個隔離間裡積滿了灰塵,而剛剛還亮堂堂的頂燈此時卻是蛛網橫結,應該很久都沒有亮過了。一張生鏽破敗的單架床斜斜地橫在洗手槽的一邊,床上的墊子都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