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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明雨一個人走到升旗臺上坐了下來,郭靖跟著念慈,速度越來越慢——我跑到升旗臺旁叫明雨:“在想什麼呀?”
再之後郭靖和蔣翼跑了起來,竟然領先了我們一圈,蔣翼從背後抓我的頭髮,我氣得去追他,於是變成四排;
明雨看看星星,又看看我,說:“下個月的今天,咱們就考完試了。”“啊真的耶!”我跳上去,“正好是一個月哎。”
後來不知怎麼,關超走得慢了一些,亦菲走得快了一些,於是變成三排。
“然後咱們就去市裡上學了。”
原本彷彿有很多話要說,可真聚齊了,也就三三兩兩地說話,漸漸地,七個人分成了幾個批次。先是三個男孩子在前面,四個女孩子在後面,變成兩排;
“是呢呀。”我站在升旗臺上轉了一圈,夜晚的風是清甜的,“一個月後就解放啦!”“黃瀛子。”明雨叫我。
夜色安靜,便更顯得時間空曠。
“嗯?”
學校四百米的露天操場,平時除了學生,更多的是大人和小孩子跑步鍛鍊。可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除了個別夜跑的,就只有我們。
“你上九中吧,咱們還一個學校,不分開。”
關超看看念慈,又看看郭靖,笑,“得,郭大俠說了算。”
我站住,看向明雨,蘋果臉上的認真彷彿是在上課回答問題。我想了想,認認真真答應她:“我好好考,咱們不分開。”
三個男生勾肩搭背地要走,念慈說了一句:“別打球了,去操場上走走吧,咱們大家一起。”郭靖站住,看了看另外兩個,做了主:“行吧。”
我們七個結成一排散步,之後想想,除了那次,就再也沒有過了。念慈的小提議,是我們長久的回憶。
“走吧。”郭靖就倆字。
然而那個晚上還沒結束。
關超哈哈笑:“沒說不讓我打啊,我跟郭靖打。走,蔣翼,給哥撿球去!”“臭美吧你!”
從操場上離開的時候,正有一位女士迎面走過來,長髮濃妝,手邊是一隻旅行箱,風塵僕僕,步履匆匆。
亦菲說:“錢老師剛說不讓蔣翼打球了。”
關超老遠看到她的時候就站在了那裡。
“打會兒球再回家。”郭靖說。
女人只一回頭,眼睛裡已經有了淚水。她緊走幾步,呼喚一聲,“關超。”
剛一宣佈可以解散,趁著家長們都去跟老師交流,我們幾個跑向後排,蔣翼跟關超說:“沒事吧?”“沒事。”前一刻還僵著表情的關超一秒變得笑嘻嘻的,“能有什麼事?丟人的是他也不是我。”
“媽。”關超怔怔地看著許久未見的母親,生疏又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
這個插曲多少影響了動員會的氣氛,但中考畢竟是大事,家長們即刻進入狀態,跟各個學科老師交流,學校領導和上屆優秀學生還依次上臺介紹了考試經驗,九點多的時候,大會才算結束。
還沒得到回話,後面是一陣躁動,關超爸爸罵罵咧咧追過來,“你他媽給我滾!給我滾!沒良心的娘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鬧劇,錢老師看著恢復安靜的教室,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關超,輕嘆一聲:“咱們開始吧。”
們兒,自己跑了不算,還敢來帶走我兒子!
“走吧,去外面緩一緩。”郭靖爸爸和幾個男性家長合力把關超爸爸駕了出去
這樣粗鄙難堪的場景讓所有小孩子驚呆在當場。郭靖爸爸緊緊跟來,又是壓制又是解勸,“別吵吵了,大晚上的幹什麼?孩子們都看著呢!嫌不嫌丟人?”
郭靖爸爸看不過,上前來扶,可才起身就聽見“撲通”一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