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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
莫娘子呼吸一窒，她看著自己身陷囹圇，一身囚服的親生女兒，一陣痛意攥住住了她的心臟，迅速佔領了她的大腦。
小霜……
她好瘦……
這些年來，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過著怎樣的日子……
這麼多年來，她從不敢去想她!
&ldo;你後悔過嗎?&rdo;
多年後的今天，長大成人後的女兒，這樣問她。
看著那雙極像她的眼睛，莫娘子腦中一片空白，好半晌後，她聽到自己說了兩個字。&ldo;從未。&rdo;
是啊!她從未悔過!
或者說……從不敢悔……
拿自己的女兒，換了恩公家的女兒，她從未悔過。
一旦悔了，她心中的信仰也就崩塌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不悔!從不敢悔……
&ldo;從未&rdo;兩個字極輕，卻讓琴袖的臉色霎時蒼白，如同失去了身上所有的血色。
琴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空蕩蕩的女牢中，儘是少女撕心裂肺的笑聲。
&ldo;小霜，你別嚇娘。&rdo;莫娘子哭著，連聲音都顫抖了。
&ldo;對你還有所期盼，是我蠢!死兩次也怪不得別人。&rdo;琴袖停下了笑，想再看向莫娘子時，眼中的刻骨的恨意，再也不掩藏了。&ldo;去陪你的小姐吧，我不需要你為我殉葬，我嫌髒!&rdo;
第40章 (加更)
剛入夜色，天便下了一場大雨。
烏壓壓的雲，遮天蔽日，加上傾盆的大雨，甚是陰鬱。
莫娘子從天牢中出來時，雨下得正大，耿娘撐著一把傘，卻半分不予她。
天牢外的屋簷下，雨水打濕了她的裙角，入骨似的涼意爬上身，一如心底的冷。
她的女兒要死了……
她親手推她去死的……
&ldo;恭喜莫娘子，終於得償所願了。&rdo;冰冷的聲音入耳，竟比這夜雨還要涼上三分。
莫娘子迷茫地回頭，看到撐傘的耿娘帶著涼涼的笑意，諷刺說道，&ldo;兩次殺死自己女兒的感覺，如何?&rdo;
莫娘子的臉色已經很白了，但聽到這句話時，還是抑制不住的失去血色。她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據說，是一手養大小霜的人。
&ldo;小霜……&rdo;莫娘子的聲音嘶啞得厲害，這些天她哭的實在太多了。&ldo;她這些年過得好嗎?&rdo;
&ldo;一個被拋棄的小女孩，你覺得她會過得好嗎?&rdo;耿娘臉上的諷笑更深了，&ldo;別的女孩冰肌玉骨，可她一身的傷疤，我遇上她的時候，她身上甚至沒有一塊好肉，她的背後有一道烙印，你沒見過吧?烙著&ldo;洪記屠肆&rdo;四個字。&rdo;
&ldo;你知道洪記屠肆嗎?那是屠人而販的地方，她曾經如同豬羊一般，等著被宰殺!那時候，她還那麼小，卻要每天都擔心著自己會不會被吃掉。&rdo;
&ldo;她有很嚴重的胃疾，是常年飢餓，食不果腹造成的。&rdo;
&ldo;莫娘子，你可見過她衣衫襤褸，沿街乞討的樣子;可見過她如同豬羊一羊關在籠中的樣子;可見過她為了一塊餅，與野狗爭食的樣子;可見過她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