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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嘛。我什麼話也不說,我就去看一眼。李大叔受傷真可憐,紅臉姐姐,你就讓我去吧。”
容溪仍是搖頭。
“大娘的安排是最妥當的。你再耐心等一等。要是事情有了變動……我們還是少添亂。”
她不是不經事的包小猓。
包大娘雖然熱心幫忙,卻沒有大包大攬、當著卓大嬸的面把話說死,而後又單獨對她說明了去請老樵叔可能會遇到的難處。她由此猜測,事情未必能夠圓滿。
“變動?什麼是變動?”包小猓睜大雙眼盯著容溪,既有疑惑,也有恐懼,“李大叔會死嗎?”
容溪連忙出聲安慰。和包大娘一樣,她也不願意拿一些沒根據的話嚇唬包小猓。
然而,念頭已經產生,不易打消。
“紅臉姐姐,你救救李大叔吧,我不想他死……”包小猓語氣急切。
容溪只能繼續安慰。
“別擔心,大娘已經去請老樵叔了,會沒事的。”
“要是老樵叔治不好李大叔呢?”包小猓機靈抓住一點漏洞。
容溪一時語塞,為難的神情更像是在承認包小猓的擔憂就是事實。
包小猓不是沒有眼色,當即哇一聲哭了出來。
“我害怕,娘,我要孃親……”他邊哭邊喊。
容溪愣住了。
這一聲孃親讓她的思緒回到了她的母親仍在世的時候。
那時,她還沒有透過聖女質驗儀式,也還沒有揹負上守護部族的重任,而她重病纏身的母親總是目光憂鬱地看著她、卻不說話。
兩耳充斥著尖利的嚎啕,容溪方才壓抑著的焦躁即刻佔據了她的心神。
她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更多有關母親的記憶,卻忽然意識到,她似乎很久沒有深切地思念過她的母親了。
她是首領唯一的女兒,又是堂堂聖女,她的地位尊崇而穩固。母親離世後,除了幾聲同齡孩童的嘲笑,她幾乎沒有受到任何輕視和欺侮。失恃之痛很快就在父親和族中親長對她的偏愛中被她淡忘了。後來偶爾想起母親,她也只是感到些微遺憾,遺憾她失去了一份親近的陪伴、而非多麼重要的事物。
此刻聽到包小猓真切又委屈地哭喊著孃親,容溪發覺自己心頭竟然像是被剜去了一塊血肉、疼得近乎犯了冷氣。
她真正失去的遠比她以為失去的多得多。
作為孩子,她受到父親的諄諄教導。身為聖女,她受到首領的耳提面命。
她眼裡心裡、張口閉口都是南沼的安定、鱟蠍部的前程、容氏的尊榮,何曾細究過她和她的首領父親為了達到目的到底有多麼冷酷自私、不擇手段?
直到她從濁澤歸來、差點失去聖女之位,直到她被困橡城、孤立無援,她才有所醒悟。
她的首領父親為了靖南王妃和小世子的名位、陰謀毒害靖南王,為了維持部族的安定、對族人謀害聖女的行為隱忍不言。而她和她的首領父親一脈相通,為了除掉靖南王的義子、威逼利誘林氏以身侍敵,為了逃脫西二營總管的毒手、推出靖南王的女兒為她擋禍。
回想更早之前,她想以鱟蠍部聖女的身份斥責侯氏當家人放縱子弟沉湎酒色、不知進取,卻被她的首領父親以她的母親侯氏早逝、須對侯氏一族多加寬縱籠絡、以免失去人心這一理由所勸阻。那時的她還不懂得,選擇了退縮,也是選擇了自欺欺人。
她早已不是部族標榜的那個尊貴高潔、公正無私的聖女,也不是部眾心悅誠服的聖女。
再聯想到包大娘提起巫聖堂時頗有微詞,她估計鱟蠍部聖女在包大娘等外人眼裡大約也不是什麼正直的好人。
這讓容溪感到難堪。
她不禁設想,如果她的母親仍然在世,侯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