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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沒多久安媽媽就睡著了,許心佑有點累,問空姐要了杯白開水緩緩神。
她將安媽媽身上即將滑落的毯子給她往上提了提,蓋住肩膀後,才伸手接過空姐遞來的紙杯,點頭微笑,「謝謝。」
許心佑抿了口白開水,捧著紙杯側頭朝窗外看過去。
眼下入目的是萬家燈火光亮,在視野下凝聚起來緩緩流動,宛如地上的火紅河流。
回想當初自己毅然決然從北京飛往上海陪安媽媽的那天,好像也是晚上。
她到醫院的時候絨絨縮在床上小腦袋緊挨著安媽媽,像只受驚的小獸,誰都不願意靠近。
而安媽媽坐在床邊腰背挺直,蒼白消瘦的手上一下一下扶著安絨絨的背,眼底滿滿的倦怠,就這還是坐的筆直,因為她對面站著的是安爸爸。
她輕易不願意在人前示弱,尤其是這種時候。
安爸爸還在勸她不要衝動,「我媽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麼還要離婚呢?再說咱倆離婚對絨絨也不好,你難道想讓女兒在單親家庭裡長大嗎?」
安媽媽已經解釋的夠多了,現在面對安爸爸一句話都不想說,也不想跟他在孩子面前爭吵。
安爸爸就吃準安媽媽的這個顧忌,不厭其煩在她耳邊勸,從早到晚。
許心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聽見安爸爸開始把他媽的錯都歸結於安媽媽不願意生二胎時,才沒忍住咬牙推門進來。
房門推開,房間裡的兩個大人一同朝她看過來。
跟許心佑關心擔憂的視線對上,安媽媽眸光顫動,抿緊了唇摟著懷裡的女兒,繃緊的腰背忽然鬆弛下來,輕聲喊,「心佑。」
嗓音輕啞疲憊,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依賴。
許心佑心臟疼的一縮,深吸口氣,二話沒說掄起手裡的手提包就往旁邊安爸爸身上打,「你還是男人嗎?你算什麼丈夫,配得上絨絨喊你爸爸嗎?」
「當初結婚時你怎麼許的誓言,這才幾年就全忘了?」許心佑氣瘋了,她替安媽媽委屈跟不值,「你看看這才幾年你把她磋磨成什麼樣子了!你保護好她們母女了嗎?」
「你現在是怎麼有臉賴在這兒的,」許心佑手一伸,喘著氣,指著門口的方向,「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安爸爸不願意走,捂著被打的胳膊,梗著脖子說,「這是我們的家事……」
「是不是家事離婚法庭上我的律師會告訴你,現在你走不走?」許心佑眼神幽深,像是盯住獵物的狐狸,表情危險,「我看在你跟阿瑩最後的情分上勸你走,你要是不識好歹,別怪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
安瑩是安媽媽的名字。
安爸爸囁喏了半天,才垂頭喪氣的夾著尾巴離開。
他前腳剛出房門許心佑後腳就把門關上。
她手握著門把手深呼吸,剛才太用力了,現在指尖發麻無力。
調整好情緒,許心佑扭頭轉身朝安媽媽走過去,抬手彎腰輕輕撫了下安絨絨的腦袋。
安絨絨淚眼婆娑的看她,帶著哭聲軟軟的喊,「姨姨。」
許心佑對上她跟安媽媽有六分像的眼睛,眼眶一熱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壓住情緒,柔聲說,「絨絨不怕,姨姨在呢,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情都交給姨姨了。」
她這話既是說給安絨絨聽也是說給安媽媽聽。
許心佑看向安媽媽,見她又瘦了不少,裙子寬鬆的掛在身上幾乎撐不起來,心臟收縮發疼,胸口悶堵的難受,啞聲說,「都交給我吧。」
安媽媽疲憊的依靠著安絨絨,側臉貼在她柔軟蓬鬆的頭髮上,垂眸伸手將指尖塞進許心佑垂在身側的手心裡,輕輕攥著她的手指,抬眼看她,神色溫柔的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