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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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沒有錯,他的籌劃沒有錯,他的能力同樣沒有錯,錯在,他的急迫,以及他年輕的資歷中沒能掌握更多這血腥之國的密聞和訊系。他將米底長達十年的奴役歸咎於自己父親的無能,卻沒有更深入地瞭解一下亞述這個國家真正的軍事實力,以及被稱作妖王的辛伽,他和他以預知見長的王后究竟可怕在哪裡。
他認為那是人們對這國家的恐慌而生出的一種讓人可笑的謠言。
所以,他最終失敗了,在那場聲勢頗大的攻城戰裡。輕易被辛伽所率領的亞述軍擊潰了原先策劃好的進攻,輕易被那些簽署了聯盟協議的國家背叛在那片位於底格里斯河畔的高原。
戰後辛伽親自到達安息高原,將那裡這股對他而言的反叛勢力壓制了下去,並當著所有米底族人的面,將那個叛逆的青年處以火刑。
而這個重新震懾住了米底族人,讓他們再次在亞述人血腥的鎮壓下順服下來的舉措,卻因此激怒了一個人——
米底部族老族長。
親眼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在烈火裡化成焦碳,並不得不以微笑的表情接受亞述對於他們叛逆行為的指責,也許最終促成他選擇走上他兒子的那條路,在亞述自那次叛亂後逐漸對他們鬆懈了管制的兩年後的現在。
那個絕望的老人,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式,竟然在這兩年間同巴比倫尼亞聯合到了一起,其間不知有過多少次協商,甚至包括同凱姆·特結盟的議案。直到最近的一次密會被發現,這一系列的事情才完全被公開了出來,他很快被亞述人囚禁,並在準備押往尼尼微定罪的前一晚,因為怕節外生枝而將他秘密處決。
處決的訊息很快在米底各部族中散播開來,米底人被激怒了,憤怒可以令人短時間裡忘了所有恐懼,於是暴動再次掀起,整個安息高原陷入一片混亂的失控。
辛伽就是為此而去的。
‘得不到的溫柔和順從,我只能將它撕碎,因為除去那些,它只剩下威脅。’他這麼說過,並且,那天他也那麼做了,蘇蘇記得很清楚,對於一些無法控制的撞進眼裡的東西,有時候是很難忘記的,正如她至今清楚記得塞娜那顆瞪大了雙眼無神對著天的頭顱。
蘇蘇記得辛伽那天穿了件猩紅色的袍子。
血一樣的顏色,襯著他一頭蒼白的發,還有臉上一張蓋去了他所有神情的銀白色面具。青銅質地的面具,卻閃爍著水晶似的光澤,不知道是因為他髮絲在火光中的反射,還是因為他身上那一片紅得讓視覺變得軟弱的顏色。
而這一切讓他靜坐在駝峰上的背影看上去令人無法控制地顫抖,就像在多少個日子以前,那個被火焰和甜腥所吞沒的鎮子裡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感覺。優雅,美麗,可是令人顫抖。他的手只是那樣漫不經心地抬起,整個安息高原在一片漠然有序的屠殺中窒息。
萬人的米底軍,在千人的亞述軍中潰不成軍。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感覺得到他的享受。尤其是當他手下那批人數不過上百的看不出任何軍銜的重甲兵,在整座烽煙四起的城市裡大肆殺戮,像一支不受任何阻力射向敵人心臟的銳箭的時候。
蘇蘇不知道那究竟都是些什麼樣的戰士。
他們似乎是不知道疼痛的,這讓她想起那天在蘆葦蕩裡所碰到的那個人,被硬生生拉扯下一條手臂都不見他臉上閃現出哪怕一絲痛苦的表情,但那絕對不是因為戰士本身卓越的忍耐力所致。
如果有仔細觀察,其實不難發現,人臉上的肌肉在‘忍耐’和‘不知疼痛’這兩者上的表達,實際上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是意志力再強的人,都會被臉部最細微的一根神經輕易出賣。而那些在安息高原上的屠殺者,以及蘇蘇在蘆葦蕩曾與之交手過的,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在米底人人數居多的情況下,在全身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