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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一道傷,讓此人連大喊一句話都要疼上半天。
難看的疤瘌如同一塊素錦當中沾染了汙跡,教人惋惜不忍睹,卻又無法忽視。
這人今天沾水,明天翻牆,害得傷處如是崩裂了一次又一次,再裂開可就要命了。
丁鴻也朝淺水走,兩人之間不足一臂時,他伸出了手,抵在唐淮意傷痂前:&ldo;別動。&rdo;
或許是在冰冷的水中浸過的緣故,他的手甫一觸到唐淮意的胸膛立刻如遭烈火灼烤一般,被燙得微微顫抖,本能地想要縮回來,可這是他第一次對棲霞之外的人傳功療傷,不知該幾輕幾重,唯恐出了閃失,只得硬是頂著無法對旁人訴說的煎熬忍了下去。漸漸的,不光他的手掌被那個人灼傷,似乎他整個人都被唐淮意胸前的火烤透了,甚至比那人更燙,更熱。
&ldo;可以了吧。&rdo;良久,唐淮意歪了一點頭,垂眸尋找他的視線,&ldo;我不曾善待你,為何一再幫我。&rdo;
唐淮意問得很輕,丁鴻腦子裡卻嗡地一響。他猛地收回手,不慎腳底一滑,兩人一齊跌倒在水裡。
丁鴻自棲霞而來,水性自不必說,唐淮意顯然也會游水,單手拉住身邊的人,一蹬河底,不慌不亂地就要浮上去。
可還未等他出水,丁鴻倒把他拉回了深水中,壓住了他的肩膀。
咕嘟咕嘟咕嘟。
兩人之間冒出大串的氣泡,唐淮意的口型像是在問:這是何意?
大約是他早已習慣了各種突發情況,猛一被人拽下水還反壓在身下,背部幾乎觸到了河底大大小小的圓石,仍然臨危不亂。他就這麼躺著,沒有掙扎,朝對方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可問丁鴻,丁鴻也沒有答案啊。
水底涼透了,像藏了無數個針尖一般,狠狠扎進人骨頭裡,若不是唐淮意傷口已愈,他絕不會把這人拉下來。
他不知自己想做什麼,他只知道尋常人在水下不可能呆得太久。於是他抱住那人,一手捧住他的臉,以口渡氣。
他的氣息能有多麼綿長,兩人就在水底躺了多久。
待到出水時,丁鴻已冰得透徹,反而感覺不到冷了。唐淮意更是面色蒼白,一臉錯愕地盯著他,浸濕的頭髮帖在臉頰濕亂不堪,唯有那雙唇泛著淡淡的雪青色,如同懸崖邊的風信子‐‐那是這荒涼河畔唯一的一點春丨色。
丁鴻身上涼,心卻熱得情難自抑。他兩手捉住唐淮意的肩頭,又覆了上去,兩人的唇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誰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再開口,已是近夜。
天幕透著一點微光,漫上來的雲一層比一層灰,眼看就要天黑,或許還要下雨。唐淮意隔著火堆在&ldo;叮叮&rdo;、&ldo;吱吱&rdo;鑿磨著什麼,丁鴻始終沒抬眼看‐‐那對他來說是另一個世界的事,就如同這個人的霹靂炮、瘴氣、利刃,他至今都不知他平時藏在哪裡,也不知他是如何避過宋衍河的陣法一樣。那是他走不進的世界,多看無益。
一直到天暗了下來,那人丟過來一樣東西。
丁鴻只聞風聲就抬手接了個正著,是一隻小小的銅爐。
丁鴻:&ldo;做什麼?&rdo;
唐淮意:&ldo;給你的。&rdo;
丁鴻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手裡問道:&ldo;這是什麼?&rdo;
&ldo;這是不就是煉器的爐子?你不是修煉器麼?&rdo;唐淮意未逢伯樂,有點兒氣急敗壞,&ldo;難道你看不出麼?&rdo;
關於煉器,兩人來時路上相談一共不超三句來回,唐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