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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觸碰，但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身體。有什麼細微的聲音從極遠處傳來，斷斷續續，機械僵硬。他努力聽了許久，才辨別出幾個單字。
&ldo;修纂科……傅……&rdo;
傅什麼？
他猛然睜眼，背上全是冰冷汗意，濕透裡衣。所見光景又是槐花枝葉，香氣襲人。方才見到的奇異景象，似乎只是個夢。再要細想，記憶已經模糊難尋，忘了大半。
天色已近黃昏。傅明竟不知自己睡了這麼久。他扭頭望向練武場，紀潛之還在不知疲倦地練習招式，對周遭一切渾然不覺。大約是有個動作遇到了瓶頸，紀潛之反反覆覆嘗試著，但怎麼都做不好，姿勢看上去特彆扭。
數十次之後，只聽啪嘰一聲，紀潛之整個人摔倒在地，吃了個嘴啃泥。
……
雖然知道不好，但傅明有點想笑。
紀潛之沒有消沉，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重新開始練這一招。
傅明看了一會兒，隨手摺了樹枝，打在紀潛之右小腿上。
&ldo;右腳往後移。&rdo;
紀潛之有些懵，仰頭望向樹上的人。傅明才不管他表情如何，繼續說道：&ldo;膝蓋下沉一寸，再試試。&rdo;
小師弟瞬間了悟，按照傅明的指教重新做了一遍，順利完成。
隔著一截距離，都能瞧見紀潛之瞬間亮堂的臉色。
&ldo;這小子……&rdo;
傅明搖頭，實在不明白紀潛之。日日練，夜夜練，自家的粗淺功夫，有什麼值得痴迷的？
即使如此，他也沒再睡，乾脆靠在樹幹上看紀潛之練武。興致來了，就指撥兩招。
西邊的太陽一點點沉了下去。暮色四合，誰也沒挪地方。
他們錯過了晚飯時間，也錯過了別的事。往常時候，紀潛之會去找師父學習新招式，而傅明得去幫廚娘幹活。若是遲了，免不了一頓嘮叨。
然而沒人來催，紀潛之又在興頭上，便在練武場多呆了一個時辰。直到傅明厭倦了，決定回去休息。
二人都有些肚餓。傅明摘了樹上的槐花拋給紀潛之，讓他先墊點兒肚子。隨後他們一起下山，各自抱了一大捧沉甸甸的槐花，打算帶回去給其他人。
紀潛之情緒很高，走路都比平時輕盈，話也變多。
&ldo;我們可以做槐花飯，還有包子，槐花粥也好喝……&rdo;
幽暗夜色裡，傅明看不清紀潛之的神色，唯有活潑上揚的語調顯示出對方的好心情。
&ldo;樹上還有很多，明天去摘。師兄你喜歡吃槐花飯麼？&rdo;
傅明沒有回答，抬頭看了看天色。烏壓壓黑沉一片，恐怕要下暴雨。雨一過，樹上的花就都廢了。
&ldo;師姐應該很喜歡，她向來愛吃這些……&rdo;
兩人走至山坡，傅明瞳仁驟然縮緊，一手擋住紀潛之，止住了對方說話。
&ldo;師兄……？&rdo;
紀潛之茫然叫道，順著傅明的視線望向半山腰宅院。
昏暗模糊的光線裡，能辨別出院落間立著幾個黑影。有個熟悉的身影很是激烈地揮舞著雙臂，然後被一柄長劍前後貫穿。
&ldo;師姐！&rdo;
紀潛之失聲叫了出來，立刻向前奔去，被傅明強行抱住，按壓在地。
&ldo;走小路。&rdo;
傅明低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