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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並不是孩子對攝影感興趣,只是想著用這個奇怪儀器就能獲得和父母的照片,才如此興致盎然。
溫越恍然,鼻子頓時有些發酸,他一把將淮樂抱起,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小笨蛋,你知不知道,只有爸爸媽媽兩個人拍是不算全家福的?」他叫了一聲胡德:「胡叔,麻煩您來給我們拍一下吧。」
「來了。」胡德早在一旁候半天了,他笑著走上前,立馬站在了相機後。
「我來抱吧。」陸御權來到溫越身邊,伸手要接過淮樂。
「好。」溫越脫手。
孩子從一個人懷裡到了另一個人懷裡。
溫越看了陸御權一眼,將目光別開。不知為何,這樣的氛圍下溫越倒是越發覺得鼻酸了,胸腔裡有複雜的情緒正在醞釀。
是感慨,是唏噓,又是對此刻圓滿的滿足。
「大人再往左站一點。」胡德說。
陸御權移了一步,右手抱住淮樂,緊接著又伸出了左臂,輕輕環住溫越的肩膀。
「好,笑一笑,我要拍了。」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
短短一個月,溫越幾乎每天的下班時間都被陸御權預定,陸御權從最初的餐廳約會,到後來變成了替溫越和淮樂實現願望,他投其所好,先是清場了聯邦最大的遊樂園帶母子倆去玩,後來又在電視臺大手一揮砸下五個專案,指名溫越來做。
大有花一個月時間,彌補母子倆在前五年,或者說是他們這個家在前五年落下的所有空白的意思。
說不感動是假的。
溫越每天按部就班工作,只有晚上陸御權來臺裡接自己下班時,才會徹底放鬆下來,他嘴上雖然掛著「多麻煩」「真不用」之類的話,甚至在陸御權屢次試探是否能延長考核期時沉默不語,其實心早軟成了一灘水。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內心的答案,他會留下來,這一個月的考核期不會一天一天地往後延,而是會變成無期。
永久留下來。
考核期的最後一天是週六。
這天,溫越剛下樓,就見客廳裡陸御權迎著陽光站在窗邊的小桌前,正插著花,桌上放著一個琉璃立方體花瓶。
聽到動靜,陸御權轉身:「醒了。」
溫越嗯了一聲,睡眼惺忪地向陸御權走去,看著男人手中的動作,打了個哈欠:「淮樂呢?」
陸御權擇了一小束花骨朵遞給溫越:「老師過來了,在上課。」說著他將花放下,從胡德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手,將溫越摟進懷裡。
胡德識趣地退下了。
陸御權問:「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溫越:「考核最後一天。」
男人每天都提就和倒計時似的,溫越怎麼會不記得。
陸御權頷首:「還記得就好。」靜了半響,又問:「一個月都要過了,既然是最後一天,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當然有話要說。
溫越目光柔和地落在自己手心的花骨朵上,心想,再等一等陸御權,只需要再等一等,我會給出答案的。
可溫越不知道,身後,沒得到回答的男人表情逐漸冷了下來,在一分鐘一分鐘的等待中,最後如死灰一般。
……
中午,溫越和陸御權說了聲去電視臺,便獨自駕車出了門。但其實他並沒有去臺裡,前期的籌劃工作已經告了一段落,溫越想去的地方另有別處。
「您好,歡迎光臨。」
溫越推開一家攝影工作室的門,旋即有工作人員迎了上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溫越拿出了訂單號碼:「之前在你們這邊洗了幾張照片,還做了裝裱,想今天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