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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打算上你們的船。&rdo;
&ldo;難道我們不是坐在同一條船上嗎？&rdo;
黎叔看著明臺，目光深遠：&ldo;年輕人，把目光放得遠一些。你們的蔣委員長尚且放下身段來聯共抗日，你有什麼理由來拒絕抗戰聯盟呢？&rdo;話說得平淡，更像拉家常，黎叔繼續道，&ldo;我覺得你是怕不知不覺地跟我們走得太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怕被赤化，所以你違心地拒絕上我們的船。&rdo;
&ldo;你知道我現在跟你談話得冒多大的險？軍統和中統的人員若有私交，都要受到上峰的家法處置。何況我跟一個共產黨在一起，聽著你喋喋不休地說教。&rdo;
&ldo;你認為我在說教。&rdo;
&ldo;你沒在策反嗎？那算我聽錯了。&rdo;
&ldo;你想跟我說什麼？&rdo;
&ldo;我誰也不信。&rdo;
&ldo;你打過仗嗎？&rdo;
&ldo;我殺過鬼子。&rdo;
&ldo;有沒有過渾身是血躺在戰壕裡，等待下一個衝鋒號？有沒有過幾天幾夜不吃不喝跟戰友們輪流守著陣地？你要不信任任何人，你早餓死、困死了。&rdo;黎叔語重心長，&ldo;你要學會去相信別人。&rdo;
聽著黎叔的這些話，明臺的眼裡像蒙了一層煙霧，有些茫茫不知所措。
&ldo;做好戰鬥準備吧。有一場惡戰等著我們。&rdo;黎叔放下最後一句話，逕自離開。
明臺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兩條&ldo;黃魚&rdo;，陷入了沉思。
一大盒的&ldo;明家香&rdo;的香水禮盒搬進來，明鏡滿臉堆笑地迎上去，和剛走進門的明堂寒暄起來。
&ldo;大妹，新年好。&rdo;
&ldo;大哥，我原本這兩天就帶明樓和明臺過去給大哥、大嫂拜年的，一直忙著，還讓大哥您先屈尊俯就了，我們怎麼好意思。&rdo;
&ldo;得，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大嫂原本要過來的，一大清早被麻友給拽走了，叫我給你帶個好。&rdo;明堂並不在意禮節上的客套，問道，&ldo;明樓在嗎？&rdo;
明鏡道：&ldo;在書房。&rdo;
明堂鼓著氣：&ldo;我找他有事。&rdo;
&ldo;喲，瞧您這氣色可不好。&rdo;明鏡看到明堂陰沉的臉色，問道，&ldo;明樓怎麼了？&rdo;
明堂面露些微怒色：&ldo;他沒怎麼，我快怎麼了。&rdo;
&ldo;您怎麼了？&rdo;
&ldo;我啊……我跟你說沒用，我找他說去。&rdo;說著，徑直起身往裡走去。
&ldo;大哥，中午留下來吃飯啊。&rdo;明鏡望著明堂的背影，有點奇怪。
&ldo;中統那邊把截獲的汪芙蕖寫給日本帝國大學教育委員會會長犬養三郎的信轉過來了。&rdo;阿誠把信遞給明樓，說道。
明樓看信。
阿誠繼續道：&ldo;大哥猜對了，他對大哥一直心存疑慮，想請日本經濟學者來上海主持大局。&rdo;
&ldo;他還是想查我的底細，他總想著我是仇家的孩子，怕養虎貽患，卻又礙於周佛海的面子，裝裝風度而已。&rdo;明樓正說著話，只聽房門&ldo;啪啪&rdo;響了兩聲後，還未開口就看著明堂直接走了進來。阿誠笑臉盈盈地上前攔截，明樓順手把信揣進了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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