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琵琶聲停欲語遲,春香有酒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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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樓畔,楊柳依依。
方澈一席青衣,持握盲杖,身旁跟著老驢,一人一驢靜立原地,可空氣中並無本該飄蕩的酒香。
“春香姐……今日不開攤麼?”
方澈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多想,雖然都是求生活者,但是,有偶爾的偷懶卻也正常。
“不過,春香姐的酒攤不在,卻尋不得地作畫了。”
方澈思量著。
“老驢咱該如何?”
習慣了每日來酒攤作畫賣畫,一日不畫,確實是有些不舒服,當然,方澈也是捨不得每日作畫可匯聚身軀的熱流。
“嗯昂~”老驢慵懶的發出了一聲,腦袋往前方拱了拱。
“哦?你說今天奢侈一把去醉春樓?!”
“嗯昂~”老驢察覺到方澈心動,頓時眉飛色舞。
方澈敲了下老驢腦袋:“你這不正經的驢腦袋,覬覦醉春樓已久了吧?那也是咱能去的地方?”
雖然他方澈是“醉春樓之主”,但醉春樓可不認。
以此入樓,怕是要被當成又瞎又瘋之輩給招打了出來。
“就咱袖中碎銀二三兩,除去買紙買墨,每日過活,剩餘的可不足以去醉春樓喝酒作樂,就算是最普通的花女都叫不起。”方澈搖了搖頭,並未隨了老澀驢的願。
他竹杖輕打,點敲青石板,行至了醉春樓畔的一處茶攤,向掌櫃要了個位置用以作畫,當然是要付錢的。
且是按時辰算錢,一個時辰便得五文,頗為黑心。
並非所有人都像春香姐那麼心善。
猶記得當初走投無路,於天寒地凍中,得獲春香姐一碗熱米酒時的感動與逢生喜悅。
點了一壺茶,茶攤的茶自是不會有多好,飲一口,舌尖泛苦澀,未有回甘。
方澈搖了搖頭,幾文錢的茶還能要求什麼呢?
如在春香姐的酒攤時一般,鋪紙、研墨、作畫。
地標道圖醉春樓畫完了,新的地標道圖尚未更新,方澈倒也不著急,先在醉春樓周圍,汲取天地氣修煉一番再說。
曾經的他不知目標,雙眼不得見光明,滿心皆茫然。
雖有求活之心,更多還是得過且過。
而如今,接觸了修行的他,有了一個小小的念想。
那便是……治好自己的瞎眼。
人間山河無限好,他想舉目且一觀。
…………
日漸西斜,殘陽如血。
映照醉春樓前的青石板路,如沐血色。
方澈於茶攤飲冷茶作畫,老驢趴在一旁,驢尾輕擺,微風徐徐,墨香混雜著劣茶香氣,時光頗為愜意。
可惜,今日一幅畫都未曾賣出,倒是得了不少賞錢。
喝茶的人就是得閒,見瞎子作畫,手癢便給了賞。
方澈收了練手的畫作,帶著老驢一同歸家,路過空寂的酒攤位置,敲打的盲杖聲微微一頓,遂復前行,一人一驢消失於暮色長街。
接下來的第二日,第三日……
方澈一如往昔般前來,可春香姐的酒攤仍舊未開,像是徹底沉寂,那位置已經被不少賣菜的小攤販給佔據,往日酒攤若是欲再開,怕是少不了幾分口角爭吵。
第四日,方澈持握盲杖,一席青衣沐浴風中,聞嗅空氣中飄蕩的腐爛菜葉味道,伴著小販與顧客討價還價聲,今日,酒攤依舊未開。
或許,從今以後都不會開。
方澈持握黃竹杖,輕輕叩擊地面,隨後,調轉了個方向。
老驢扭著豐臀,似知了方澈欲要做甚,默默跟隨。
…………
七歲便被酒鬼父親賣給了醉香樓抵債。
在醉香樓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