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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日雨兼風,雨過春歸綠更濃。
春雨其實一點都不燥人,甚至有股沁人心脾的舒暢,空氣中帶著嫩葉生機的清香,帶著大地復甦的清氣。
方澈牽著老驢行走在雨打過的青石長街,雖然細雨綿綿,溼潤地面,可長街上卻無比熱鬧,三教九流盡數匯聚,有商販吆喝,有茶攤行人駐足飲茶,也有車馬碾動碎雨,徐徐行駛,如一幅長鐫於紙上的千古畫卷。
長街多喧囂,瞎子牽著老驢,竹杖輕敲,混跡人群,卻也不顯得特殊。
方澈閉目而行,耳廓微動,時刻關注著周圍是否有異樣的腳步聲,畢竟,他也無法保證那神捕耿策是否會再度尋他來。
民不與官鬥,萬一真的追捕來,方澈也好及時翻身上老驢而逃命。
不過幸好,神捕耿策似乎並未追來,方澈也放鬆不少,牽著老驢一路前行,很快來到了一處藥鋪。
藥鋪名曰“仁芝堂”,佔了數個鋪面,乃河洛城最大的藥鋪,尚未踏足便有濃郁藥材味道從中飄出,哪怕是溼潤春雨都蓋不住如此味道。
將老驢綁在外面的柱子上,方澈便敲打著竹杖進入了藥鋪。
“請問可有醫師在?在下欲要抓一副藥。”
方澈閉著眼,輕聲說道。
迎上來的藥鋪夥計對於雙目失明的方澈卻是沒有多驚訝,畢竟是藥鋪,見慣了各種得病的生人,瞎子也不算稀奇。
“先生可是要抓治眼的藥嗎?”夥計接過方澈遞來的藥方,掃了一眼,撓了撓腦袋,詫異舉目。
這藥方上寫的,很明顯不是治療眼睛的藥。
夥計很快喊來了醫師,醫師拿過藥方掃了一眼,捋須而道:“先生,你這藥方……可不便宜。”
方澈一怔,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大夫,抓一副的話,大概要多少銀錢?”
“十兩一副。”大夫掃了一眼方澈,青衣不是什麼上好的絲綢織就,甚至有些廉價,盲了雙目,以黃竹為盲杖,想來也不是什麼大家子弟,怕是消費不起。
且大夫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這副藥方乃是江湖武夫鍛體而用。
“十兩麼?”方澈抿了抿唇,有些不捨的從袖兜中取出了錢袋,錢袋中裝著之前他從趙二等潑皮手中取來的銀錢,加上作畫得賞所收穫,差不多十兩多些。
身弱無以為武,方澈為了讓此世能安身立命,該花還是得花。
“來一副吧。”
老醫師看了方澈一眼,笑了起來:“好,先生且稍候。”
片刻後,老醫師便抓了一副藥,用黃紙包好,細麻繩捆束,遞給了方澈。
“此藥藥性猛烈,不可內服,熬出黑汁液後,還需時刻攪拌,攪得的濃稠,配合清水用以泡澡,待得水重複歸清,便意味著藥效耗盡,一副藥熬出的黑汁可用三次,一日一泡。”
醫師叮囑方澈。
方澈謝過之後,拎著藥出了藥鋪。
“一副藥便是十兩,這淬脈散真是昂貴……窮文富武,可實際二者都費錢。”
方澈嘆了口氣,戴上斗笠,牽上老驢,開始朝歸家的路走去。
“老驢,沒錢了,接下來得省吃儉用些了。”
“還是得賺錢啊,繼續賣畫吧,青樓賣畫,那也是賣……”
牽著老驢,沐浴春雨,方澈碎碎念著。
老驢也感受到了貧窮帶來的悲傷,耷拉著驢耳朵,有氣無力的“嗯昂”回應。
順著狹窄小巷,回到小院,水缸中積蓄的春水早已積滿,雨珠掉下,叮叮咚咚發出聲響,桃花樹嫩葉在春雨洗禮下越發的青翠,甚至都有桃花苞冒出,溢散點點桃香。
回到院子中的方澈,先是鋪開了畫紙,隨手練筆作畫,將每日的保底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