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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一怔,未曾想,眼前瞎子竟是會問出這般話語。
難不成……當真是行俠仗義不成?
可為了一個破鞋春香,與整個醉春樓為敵……值得嗎?
那乃是醉春樓啊,於河洛城裡黑白通吃的勢力,甚至傳聞有官府背景,當地豪紳都不願得罪,禮讓三分!
但瞎子既然問了,此刻幾乎要被嚇尿的趙二隻能回答,其唇嘴上下顫抖碰撞,臉上擠出難看笑容答道:
“我等只是收錢辦事……蓉姐做事的原因,我……我等下賤的潑皮怎能知曉……”
“想來也是。”
陋巷中,響起微微的嘆息。
方澈搖了搖頭,指攥之間,那抵在趙二胸口的黃竹杖陡然迸發出勁力,似有勁力動盪空氣,惹得空氣如綢布起伏。
趙二隻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飛撲猛虎撞中,身軀失衡,不受控制,雙腿脫離地面,弓著背,瞪著驚恐的眼,伴著耳畔風烈呼嘯聲,直飛出了陋巷。
背抵長街青石,在地上磨礪個血肉模糊,扯出一道血痕,摔了個狗啃泥。
趙二哆哆嗦嗦,加上先前被老驢踹碎的胸骨,仰面躺倒,望著天空悠悠飄蕩的白雲,濁黃淚珠滾過眼角。
陋巷內,安靜無比,有粗重喘息連綿,被方澈一人掀翻的潑皮們,膽已生寒,不敢造次,默默爬起,忍著身上疼痛,甚至不敢慘叫,狼狽如過街鼠般倉皇逃離。
不一會兒,巷子中便只剩朵朵出牆杏花在春風中盪漾的靜謐。
方澈瞳孔無光,持握竹杖,轉身行至春香姐緊閉的屋門。
並未再度敲響,只是抱拳執禮告別,遂牽起了打了個哼哧的老驢轉身離去。
陋巷幽深,牆角生著潮溼的苔蘚,散發著破敗的蒼味,是陽光難以傾瀉照耀的地方。
一襲青衣竹杖輕敲,牽著老驢,單薄身影朝著陋巷外緩步行去,漸漸的,漫入陽光燦爛的光明中。
片刻,屋門開啟,春香姐怔然的走出,可巷中早已空無一人一物。
只有竹杖敲擊地面的“噠噠“,猶自盪漾,念念迴響。
…………
今日方澈選擇出手,沒有別的原因。
並非什麼正義,也非是什麼路見不平,更非是什麼見色起意的英雄救美。
畢竟,方澈自身剛得逐風槍法不久,對一身本事也沒底,但還是毅然出手。
原因也很簡單……只不過是因為當初走投無路時,頂著簌簌風雪,得到了一碗溫的剛剛好的米酒。
暖了身,暖了心,亦暖了命。
故銘心鏤骨,結草攜環。
僅此而已。
出了陋巷,趙二已經不見了蹤影,興許是去醉春樓報信,也興許是逃跑躲避。
於方澈而言,皆無影響。
雙目灰敗,索性閉目,竹杖輕敲,青衣於春風中飛揚,老驢哼哧走在側畔,一人一驢,普普通通,並不引矚目。
行走片刻,來到了熟悉的醉春樓畔。
尋了茶攤,喝了碗茶,等了片刻,依舊不見醉春樓有任何人潮湧出尋他找場子的動靜,彷彿……趙二等潑皮白遭他一頓毒打似的。
方澈嘆了口氣,在袖兜中捋了捋,三兩個碎銀滑落而出,被他攥在掌心中。
拍了拍老驢的腦袋,有些肉疼的嘀咕:“今日,怕是要隨了你這老驢的願了。”
“這醉春樓,終究還得去溜達一趟,想我滿身冰清玉潔……”
打退了趙二等潑皮,並不意味著事情解決,要解決春香姐遭刁難的根源,還得來醉春樓,尋那源頭,亦是那鴇母蓉姐。
他本想著,打了趙二等人,拂了蓉姐臉面,以地頭蛇的脾氣,定會帶人來尋他,到時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