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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愁,盡在濁酒一杯!好詩,好詩!”世子大聲讚歎,忽然想到自己那位外表悠閒,實則心頭苦悶的父親,不知怎的,竟是心中一酸,復又一戚,搖頭良久無語。
只是許久之後,他才醒過神來,你範閒小小年紀,雖然身世悽苦,又怎能說雪鬢多病?這真真是不可解,完全說不通,。但眾人猶自沉浸在詩句氣氛之中,看著夕陽西下,不論達者還是寒門,都生出些許人生無常,悲慼常在之感。所以眾人無意間,將範閒的人生經歷與這詩中的沉重絲毫不協之事,完全忘記。
也沒有人懷疑是他人代筆,畢竟這首詩,非詩壇一代大家斷然做不出來,若是一代大家,便是為天子代筆也不願做,更何況是范家一小兒。
“有這一首詩,範公子今後就算再不寫詩,也無所謂了。”靖王世子嘆息道。湖畔才子們各自默然,知道今日自己是無論如何再也作不出更好的句子來,所以整個詩會就因為範閒的這首詩而陷入了沉默之中,卻沒有發現作者早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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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首詩並不合景,也不合時,但範閒實在是憋急了,所以趕緊背了一首打擊完敵人了事。憋急了,一方面是說被那個叫郭保坤的小混帳給憋急了,另一方,是他真的有些急,先前無聊,喝的酒水稍微多了一些。
提著褲子從茅房裡出來,他十分舒服地嘆了口氣,繫好了褲帶,從下人的手上接過毛巾,擦了擦手。回去的路上,他忽然看見有一片苗圃生的十分喜人,嫩綠的葉子,碎碎的小花,在高樹之下,暮光之中,透著一股子生機。
範閒回身問那下人,可不可以去逛逛。下人當然知道這位是範府的大爺,那范家小姐和思轍少爺向來在王府裡是隨意走動的,自然不會說個不字,恭敬地回答道,沒有問題。
範閒有些高興,將下人遣走,自己走進那方苗圃,隨意觀看著,發現這圃園裡倒沒有種一般大戶人家喜歡的奇花異草,反而是種了許多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看模樣都粗拙的很,應該是些野菜或者農作物。
他有些好奇,這靖王爺家裡真是與眾不同,居然種這麼些東西。
在園子裡隨意走著,天光其實還是很亮,只不過頭頂上有樹木遮蔽,所以顯得比較幽靜,可以聽見頭頂鳥兒歸巢時的歡快鳴叫,身邊全是綠綠的顏色,很是舒服。範閒得以擺脫那個很無趣的詩會,大覺快意,哼著小曲往深裡走去,一面走一面笑著想道:“不會像段譽一樣,碰見個仙女姐姐吧?”
“你是誰?”
一個人從植物叢裡站了起來,很好奇地看著範閒。
……
……
範閒一驚,心想憑自己的耳力,居然走到這麼近才發現對方,如果對方是個殺手,那自己一定完蛋了,這才發現自己入京之後,警惕性似乎減少了很多。
他看著眼前這人,自嘲一笑。
對方當然不可能是王語嫣,也不可能是自己念念不忘的白衣女子,而是一位四五十歲年紀的花農,手裡拿著鋤頭,腳邊放著泥筐,面相中正,眸子裡的神情微有慌亂,想來是見著範閒的衣著打扮,有些敬畏。
範閒微微一笑,對著花農拱手一禮道:“驚著老人家了,我是王府的客人,順路走到這裡來,看這片圃園收拾的極好,所以逛一逛。”
老花農將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行禮,聽見他稱讚這片園子收拾的好,有些憨厚地笑了起來。
(詩會就此結束,可能會覺得不夠刺激,但是如果枝脈太多的話,會有拖稿注水的嫌疑,所以就這樣吧,當然,餘波在後面。)
第二卷在京都第三十章靖王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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