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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丹靈悽悽一笑:“我什麼都沒有了,義父沒有了,家也沒有了,回家?回哪個家?那個抱頭鼠竄到地城界最雜亂地方躲著的秦家麼?”他發了狠,“你們要點臉吧!”
秦曦和只是看著他,平靜道:“鬼門山已經不需要你了,傅前輩此次傾力,這裡會太平一陣子了。他的心願,也是希望你回來,所以田榆此次才找了我,秦氏確實對不起你,可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再任性了,人總要學會長大,走了一個傅琢染,可你身邊不是還有其他人麼?”
傅丹靈皺了皺眉:“誰?你麼?你是誰啊,一個半路冒出來說是我大哥的冷血人?喂,白撿個弟弟什麼感覺啊。”
“春燻。”
傅丹靈看向公孫昭,他忍不住心中的酸楚,他顫顫道:“你說什麼?”
公孫昭重複:“春燻。”
傅丹靈看著她,他勉強咧了咧嘴角:“對啊,有春燻,還有你,我的未婚妻。”
呼延端在一旁皺了皺眉。
呼延卓插嘴調侃道:“欸,這時候你還不忘這個啊。”
傅丹靈急切地擦了擦淚,他快走幾步,握住公孫昭的手:“三姑娘,你不會拋下我,對不對?對不對!”
公孫昭感覺到他的手越握越緊。她的目光越過他,看向自始至終杵在那裡的春燻。
春燻一直以來像個局外人,卻像是飛蛾撲火,始終義無反顧地圍繞著傅丹靈這不開竅的光。
春燻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公孫昭笑道:“我當然不會拋下你。”
傅丹靈終於笑了。
空崖山外,茅草屋內,傅輕染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
他好好酣睡了一場,也做了個夢,夢裡是多年前的師父,還有師兄。
那時候,師兄風華俊朗,十分儒雅,師傅總說,看到傅琢染就能想到他們的師叔柳仙尊,只不過師兄少了些仙氣。
而他,總像是山間的野小子,不好好修行,以後只能幹斂屍的活兒,這是師傅罵他時說的話。
夢境一轉,是他和阿晨阿水還有師兄一起吃飯時的光景,阿水總是挑三揀四,他這時候總會回道:你當你是大戶家的小姐啊,愛吃吃,不吃一邊涼快去。
這時候,傅琢染就是個和事佬。
傅琢染說:自從撿回了阿晨阿水,你穩重多了。傅輕染笑他:你不也是,撿了丹靈那個幼崽,你真像個老父親。
這時候,阿晨總會紅了臉。
傅輕染睜開眼,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白髮,淚水悄然而下。
果然,就連這樣的夢,都變得難得了。
他重新閉上了眼,咿咿哼著,山間小曲。
“把酒對歌,稻花幾何,誰家小兒,青梅憶許,挑花作伴,清風彩雲織,脂淚粉面雲裡藏,那年清風如玉,年少無雙,兩小無猜,春消笑意兒時樂,幾許再尋否。”
“傅琢染……師兄,一路走好。”
地城界,秦氏。
秦曦和路上沒有再說一句話,只剩呼延卓嘰嘰喳喳一路。
傅丹靈也不怎麼開口,只慘白一張臉,亦步亦趨地跟在公孫昭身後,任呼延卓怎麼趕也趕不走。
這時候,呼延卓也有些疲憊,他慢下腳步,等著身後的呼延端。
他悄聲問:“你去沙山,田潤島都跟你說什麼了。”
呼延端瞥他一眼,淡淡道:“之前不是說好,各辦各的。”
呼延卓聳聳肩,一臉感慨:“真小氣,問問而已。你總是這麼小氣。以前……我可不這麼認為你。”
呼延端輕聲道:“你是要敘舊麼?在這裡。”
呼延卓笑:“怎麼可能,我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