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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等到高中畢業再和我確定關係?」她說,「你忍心讓我等那麼久嗎?」
她比季扶傾想像得還要樂觀。
他不敢給她任何保證,生怕她受到二次傷害。
他們之間能不能有以後,是一個未知數。
這一次,他可以擋在她身前,攬下所有。
下一次呢?
見季扶傾沒有回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爬上黎曉的心頭。
她從未在男生面前這般卑微過。
即便如此,季扶傾的態度也沒有絲毫轉變。
是他自己的決定?
他在耍她嗎?
她被他牽過手、摟過腰,她親過他的臉,對他表過白。
他對她的態度是縱容且曖昧的。
可是,在發生這一切之後,他卻告訴她:「我們,到此為止。」
「季扶傾,你騙我,」黎曉說,「你撒謊。」
他微微抽了一口氣,無法直面對她的控訴。
他為了貪圖和她的一時歡愉,曾考慮過瞞天過海。
拒絕她,是一個艱難的決定。除了家長施壓,也有他自身的原因。
自律、克己、慎獨是他的信條,自從遇見她,這一切都成了笑話。
他終究無法原諒變成這樣的自己。
可若是告訴她,這並非完全是他的本意,她是不是還會傻傻地有所期待?
「黎曉,」季扶傾反問,「你難道沒有對我撒過謊?」
黎曉眸光微閃,忽然想起什麼。
她最初的計劃就是釣魚執法,拖他下水早戀,再將他舉報。
今天早上費子陽那番話提醒了她——季扶傾故意慣著她,放長線釣大魚,等到她忘乎所以,再給予她一記重擊。
不知季扶傾對她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在她步步淪陷、交付真心之後,對她說這種話。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是故意的嗎?
「季扶傾,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什麼?」
「你肯定是知道我想拖你下水,才報復我。」
季扶傾眉頭微蹙,說:「你在說什麼?」
黎曉怒道:「你少裝了!我陪你演戲都演夠了,你還沒演夠嗎?」
季扶傾望著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問:「你做這些,只是想拉我下水?」
黎曉羞憤難當又百口莫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又倔強地不肯在他面前落淚。
她破罐子破摔,說:「沒錯,我就是想拉你下水。等你答應我,我就會把我們的關係公之於眾,讓你再也當不了紀檢委員!」
季扶傾的眼神有一瞬的錯愕。
這令黎曉嘗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哪怕此時自己的心臟像是被燒紅的鐵絲刺穿一般,疼痛欲裂。
季扶傾再度確認:「黎曉,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黎曉說:「不然呢?季扶傾,你該不會以為我真喜歡你吧?」
他伸出手,觸碰她的臉頰。
她一愣,隨即躲開。
「那你哭什麼?」季扶傾問。
黎曉抬起手,輕拭下巴,這才驚覺眼淚不知何時掉了下來。
像是說了謊,當眾被拆穿。在他們的較量中,她是輸掉的那一個。
是啊,誰先動心誰就輸了,她輸得徹徹底底。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地板被洇濕了一大片。
黎曉的腦子嗡嗡作響,她抹了一把眼淚,說:「季扶傾,我不會原諒你的。」
這個地方她一時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轉身便跑。
外面暴雨如注,季扶傾想拉住她,卻又止住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