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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貝多芬問。
黎曉點了點頭。
貝多芬:「三角鐵是像你這麼拿的嗎?」
黎曉:「……」
周圍有一陣壓抑的嘻嘻哈哈聲,像是在看熱鬧。
黎曉偷偷覷了一眼季扶傾的方位,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彈鋼琴,看都沒有看這邊。
還好,沒被他笑話。
「要這麼握,握住了。」貝多芬將三角鐵的繩環掛到她的左手食指上,再讓她用拇指輔助握持,「這下再敲。」
黎曉用擊槌「鐺」地一敲,音色果然正了許多。
貝多芬看了一眼她的分譜,指著其中一段:「把這個敲給我聽一聽。」
黎曉:「……」
她錯了,她不該小瞧三角鐵。
她一直以為只要會拿筷子敲碗就能打三角鐵,可現實是她居然連三角鐵的分譜都看不懂你敢信?
黎曉「啊?」了一聲,小聲說:「老師,我還沒來得及練這段呢。」
貝多芬也「啊?」了一聲,說:「這還要練嗎?」
黎曉:「?」
貝多芬拿過她的擊槌,「鐺鐺鐺」敲了幾下,又遞給她。
黎曉:「……」
她錯了,她不該高看三角鐵。
誰知道那麼複雜的分譜,演奏起來居然就這?鐺鐺鐺,沒了?
於是她依葫蘆畫瓢,「鐺鐺鐺」敲了幾下。
貝多芬眉頭又皺起來了:「你這個節拍對嗎?」
黎曉無語,她敲的和他敲的有區別嗎?她完全聽不出。
貝多芬:「你到底會不會敲三角鐵啊?」
黎曉實話實說:「老師,我敲得不太好……」
貝多芬「嘖」了一聲,說:「正常,正經人也不會光練個三角鐵。」
黎曉眨了眨眼。不是,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啊?
貝多芬又問:「你之前是練什麼的啊?」
黎曉:「……」
貝多芬以為她之前是練的是別的樂器,迫不得已才被分來打三角鐵嗎?
的確是迫不得已,除了三角鐵,別的她更不會啊。
她懷疑自己真的長了一張「我很擅長音樂」的臉,不然怎麼沒人懷疑她壓根啥也不會呢。
黎曉只想趕緊把這位貝多芬送走,於是隨便編了個由頭,說:「老師,我以前是學唱歌的。」
唱歌,和音樂有關,但又和樂器無關。她還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貝多芬驚訝地問:「你學的是什麼唱法?唱兩句來聽聽。」
旁邊幾個吹小號的男生停了下來,似乎也想聽這隻漂亮的百靈鳥一展歌喉。
黎曉:「………………」
她唱歌比打三角鐵難聽一萬倍,就算她敢唱,別人也要敢聽啊。
「鄭指。」
一直在角落裡彈鋼琴的季扶傾忽然開口:「您看看我這段該怎麼合?需不需要改動?」
貝多芬不再理黎曉,背著手往鋼琴那邊去了。
黎曉鬆了一口氣,剛剛手心都快嚇出汗來了,差點兒就露餡了。
不知道當年南郭先生是怎麼在齊宣王面前濫竽充數了那麼多年,她真沒有如此強大的心理素質。
交響樂團不是教樂器的地方,別人都是憑藉過硬的演奏技術才能加入交響樂團。
只有她,一竅不通。
曲譜上一個個小蝌蚪般扭曲的音符,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哎,她只是來釣季扶傾的,為什麼要讓她這朵嬌花承受這些風風雨雨?
貝多芬名叫鄭煜,是c大附中交響樂團的指揮。
正式演出時由學生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