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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宋枝落逼著簡珩後退,而她踢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簡珩看清宋枝落最後一眼裡的決絕,突然就笑了起來。
可笑著笑著,眼角卻流下幾滴淚。
「從來沒有愛過我?那當初救我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死?」
可是這些質問宋枝落再也聽不見了。
宋枝落回到王府時,正好撞上往外走的景離。
景離臉部線條冷峻,收斂著一身的戾氣,眸色深沉,手裡拿著的,是她走前留下的字條。
宋枝落撐著身體倒進景離懷裡,再也忍不住喉嚨的腥澀,吐出一口鮮血。
她知道簡珩武功高強,所以那一腳她用了八分內力。
大不了同歸於盡。
她最不怕的,就是死。
這條命,已經向閻王多借了好些年。
「枝落、枝落……」景離被眼下的一片鮮紅刺到,失控地喊道。
第77章 七十七 年祭
宋枝落意識尚存, 攀上景離的後背,頭擱在他肩膀上輕聲說:「我沒事。」
聞聲走來的孫月瑛見地上的血,驚得叫了一聲, 「小姐你怎麼……」
再看向陰鷙的景離,她一時不知所措。
景離皺起的眉遲遲沒有舒展, 他將宋枝落攔腰抱起,大步走回房間。
宋枝落輕得不像話, 微闔的眉目裡透著易碎感。
景離把宋枝落放在床上時,不敢多用一分力,「你好好休息, 我去找大夫。」
可他抬腳時, 被宋枝落拉住手腕。
下一刻, 宋枝落從後抱住景離的腰, 貪婪地感受他身上熾熱的體溫和熟悉的氣息, 被壓抑的後怕和委屈發了瘋地湧上心頭。
「別走好不好?」
景離聽出宋枝落聲音裡的哽咽,心疼得無以復加,像被刀剮了般。
他轉過身, 在床畔坐下, 把宋枝落再次抱進懷裡,低聲哄道:「我不走,可你受了傷。」
宋枝落朝景離笑了笑, 「只是舊疾而已,我有分寸的。」
話雖這麼說, 但宋枝落心裡清楚,自己的身體早已敗絮其中。
香消玉殞可能就在下一秒。
房間裡靜得兩人的呼吸可聞,宋枝落圈著景離骨節分明的手,「他沒碰我。」
平淡又冷淡。
他是誰, 兩人心知肚明。
景離心裡又是一鈍,他凝視著宋枝落的眼眸,「我不是聖人,但也不是俗人。我愛你,不可否認我的私心想完整地佔有你,可前提是你順遂無虞。」
一字一句,像極了末日前殉情的低喃。
宋枝落的眼角終是掉下一滴清淚,但在墜地前被景離吻去。
……
宋枝落沒有再去打聽簡珩的訊息,而時間也走到了年祭這天。
年末的寒風蕭瑟,吹過荒蕪的田野,一併帶走了終年的喜悲。
風從馬車的窗縫中透進,冰涼入骨,但宋枝落卻沒感到一分冷意。
肩頭披著雪白的狐裘,巴掌大的臉上朱唇微翹,純得像不諳世事的女孩。
眼眸晶亮,骨子裡的清冷疏離消褪。
景離看得心癢,將宋枝落的手圈進自己寬厚的掌心,十指交叉。
宋枝落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到,嬌嗔道:「王爺幹什麼?」
「幫你暖暖手。」景離說得自然,只是那上挑的眉梢顯眼。
宋枝落笑意盈盈地睨他,「多謝王爺。」
「謝?」景離垂眸看著宋枝落嫩白的手指,低笑一聲,還帶了幾分哄問的味道,「拿什麼謝?」
說完,他緩緩抬起頭,視線停在宋枝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