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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眼見血沿著手絹滴在地上暈開,宋枝落輕輕扯開宋聘的手,用指腹擦去嘴角的血跡,似笑非笑地道:「簡夫人,如您所見,我身體孱弱,說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您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新婚不久就變成鰥夫,落人口舌吧。」
她頓了頓,鮮血染紅的唇笑意漸起,看向端坐的簡徽,「簡大人應該也不希望簡家無後吧。」
整個前廳靜默了片刻,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的簡徽沉聲說道:「宋小姐的意思是,要退婚?」
「是我無福消受這門婚事。」
反應過來的宋聘連忙將斟好的茶盞推到簡徽面前,訕笑道:「大人,是小女言重了,她的病很快就能調理痊癒,不礙事的。」
簡徽不悅地冷哼一聲,肅聲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自己清楚,簡家不需要沒用的廢物。半個月後,給我答案。」
說罷,甩了甩袖子,叫上一眾人,離開了宋府。
眾人散去後,前廳裡只剩下宋聘和宋枝落。
宋聘背著手走到宋枝落面前,叱喝道,「你知道剛剛自己在胡說什麼嗎?簡家是將門之後,顯赫人家,能看上宋家,是我們高攀了。況且自古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婚是祖上定下的,你沒得選。」
宋枝落抬起那雙杏仁眼,語氣裡卻是不容置疑的冷淡,「我哪句話有假?我的病還不是拜你所賜?」
「要是宋雨若沒嫁,會輪到我?」
「還有,我今天叫季蓉一聲娘,已經給你最大的面子了,其餘的恕我不奉陪。」
宋聘明顯氣怒了,揚手扇了宋枝落一巴掌,「孽子,這話是你該說的嗎?今晚就罰你在這跪一宿,好好給我想清楚。」
這一巴掌,宋聘沒有顧念她的病而留情。
宋枝落被打得側了身,半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有了一絲自嘲的笑。
跪在地上,宋枝落才驚覺外面的天已經漸漸暗了。
一月的夜,冷風嗖嗖,利落地穿過瓦縫間的空隙,鑽進屋子。這會又下起了雨,倒是屋簷禺角處掛著的幾盞紅燈籠映著幾絲暖光。
宋枝落就這樣跪了一宿,直到天亮。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煙兒悄悄過來了,送來了一件褙子,披在宋枝落肩頭。
宋枝落頭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立在她身旁的煙兒,蒼白地笑笑,「你回屋吧,不然到時候連你一塊罰。」
煙兒眼角有了些淚光,「老爺明明知道小姐身子不好,還罰小姐跪一宿,這天太冷,經不起折騰的。」
宋枝落將肩上的褙子脫下,遞給煙兒,「拿去,別再到前廳來了。」
大府自有規矩,像煙兒這樣的丫鬟是不允許進到會客的前廳的。
「小姐,你會生病的。」
「是不是我說的話不管用?」宋枝落挑眉斜睨著煙兒,聲音陡然冷了下去。
煙兒垂首,走開了。
宋枝落無力地垂下肩膀,仍舊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卻有溫熱湧上雙眸。
最後,宋枝落再也跪不動了,身體軟軟地倒下去。
再掙開眼,是妃色帳幔,暮色微涼。
煙兒沒有在房裡,宋枝落下床拿起放在桌上的糕點,胡亂吃了幾口。
又從屏架上取了件寬大的青色披風披上,走到窗前,推開了糊紙的綺窗。
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
宋枝落就抱著膝蓋坐在窗邊,凝視窗外飄飛的雨絲。
她在窗邊坐了整整一夜。
思緒拉得很長、很遠。
第二天一早,宋枝落是被外邊的聲音鬧醒的。
宋枝落裹上衣服,推開門,正巧撞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