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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聘自始至終沉著臉,宋枝落犯不著在老虎頭上搔癢,於是就和宋聘隔開了坐。
過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原本空席之處就已經坐滿了人,而原先還在閒聊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噤了聲。
宋枝落扭過頭,看見之前在府前迎客的沈桓羽攙著一位兩鬢蒼蒼的老者走上戲臺。
沈祉禮是當下沈家掌事者,雖已權朝之年,步子也有些顫了,但今天身著一身藏青鑲金壽衣,拄著一根龍頭柺杖,一步一步依舊走得挺正,依舊神采奕奕。
「各位,歡迎蒞臨我爺爺的八十大壽,還望今天各位能夠酒麴盡興。」臺上沈桓羽扶著沈祉禮,滿臉笑意地說道。
話盡,臺下的賓客都鼓起掌來。
戲唱到一半,突然從二樓慌慌張張跑下來一個丫鬟,徑直跑向坐在主桌的沈桓羽,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沈桓羽的臉色驟變,放下手中的筷子,拂袖離桌。
離得比較近的幾桌自然是看到了這幅場景,卻也沒有說什麼,繼續舉杯。
主人家的事,他們自然無權過問。
直到席散,宋枝落也沒再看到沈桓羽的身影。
宋枝落走出沈府院門時,餘光瞥見門口多了一輛金軲轆的馬車,隨風掀起的御用錦簾裡,只能隱約看見了男子的側臉,卻也看不真切。
翌日。
珞街是長安城內有名的市街,在三環河之內。
青苔板、石子路,兩旁店肆林立,小販站在鋪外吆喝,婦人坐在堂內的官帽椅上攬客。撐起布帛擺小攤的也是自當門戶。
從茶樓綿延到另一頭的映古客棧,都已經掛起了過年的紅燈籠。
宋枝落熟門熟路地走到一家店鋪門前,轉身對煙兒說,「你先去買些香燭,一會兒買好了來找我。」
煙兒應下,拿著一袋錢走了。
宋枝落推開店門,裡面的掌櫃一見是她,笑眯眯地迎上來,「宋小姐,今兒來要些什麼色?」
宋枝落凝眸看向櫃檯,思忖半晌,啟齒道,「這次要的多,你記下來吧。」
掌櫃一聽,樂了,「誒,好嘞。」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簿子,「您請說。」
「妃、茜、橙、湘、碧、靛、紺、縞、玄、黧……」
末了,宋枝落還吩咐一句,「都用檀木盒子裝好,我一會再來拿。」
宋枝落折出水粉店,往珞街東邊的宣紙店走去。
經過一間玉石鋪,看到了裡面圍滿了人,悉悉率率地指著裡面正在說些什麼。
她本不想理會,卻突然聽到了煙兒的聲音。
「我沒有打碎你的玉佩,你不要血口噴人。」
宋枝落停下步子,擠開人群,就見煙兒站在人群當中,面色不虞。
玉石鋪的掌櫃舉著一塊碎成兩半的翡翠玉佩,咄咄逼人:「你打碎了這個玉佩,就得賠錢。五十兩,一個子也不能少。」
圍觀的人在指指點點,煙兒的反駁顯得蒼白無力。
宋枝落眉心一蹙,擠開人群,揚聲道:「可否讓我看看那個玉佩?」
煙兒一轉頭,看到是她,眼神有些閃躲,慌不迭低下頭。
宋枝落伸手直接將掌櫃手裡的玉佩拿了過來,細細端看了一會,面向掌櫃,冷聲問道:「我問你,這玉佩可是剛剛打碎的?」
掌櫃點頭:「當然,她說想看看,然後拿在手裡就掉了下去了。」
「那我再問你,這玉佩可是一直放在鋪子裡,用盒子裝著?」
「當然,這可是新進的冰種翡翠玉佩。」掌櫃說完上下打量了一番煙兒,面露不屑,「可不是什麼人都買得起的。」
宋枝落面色一沉,微眯了眯雙眼,冷笑一聲,「你在撒謊。」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