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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這位是張女醫,是娘很早就認識的,放心啊,她手藝好,不會疼的。這位是李娘子,給二三十戶的姑娘梳過頭,都是生活美滿的。”張蘊貞一一給如意介紹。
如意點頭喊著‘張女醫’‘李娘子’。知道娘一定是很早就開始無色這些人了,定然是定州城裡手藝最好的。
張女醫笑眯眯地向如意問了好,李娘子說了好些吉祥話。
春杏捧著一個紫檀托盤過來,裡面有兩個鮮紅的荷包,鼓鼓囊囊的,“兩位媽媽留著吃茶。”如意說著分別把荷包遞給了兩位媽媽。兩位媽媽歡喜地收下。
張女醫請如意坐下,小雅捧過水盆,她淨了手,抓起小枝托盤裡的手帕擦乾了,把厚厚的手巾從溫水中撈出,熱敷在如意的臉上,反覆三次,才從紫兒手中接過芙蓉霜均勻地塗抹在如意的臉上,從影兒捧的托盤裡取過一根細軟的棉線, 一端咬住線,兩手各拿一端,將線絞成八字形,把線放在如意陶瓷般的臉上輕輕滾動著,一邊拉一邊夾,臉上的絨毛一根根撥出,反反覆覆大概一刻鐘的樣子,張女醫放下手中的棉線。
“姑娘,請看一看。”張女醫示意如意照鏡子。
如意望著鏡子,夏荷把燈拿的近一些,如意見臉蛋就像剛剛剝殼了的煮雞蛋,水嫩光滑,還閃著光芒。
“張女醫的手藝真好!”如意由衷地讚美,以前聽說絞臉時會痛,但今天一點感覺也沒有。
張嬤嬤帶了張女醫出去吃點心。
這時候天空已明,七彩的霞光從窗戶投射進來,鋪了一地。如意端坐在妝臺前,李娘子已經淨了手,溫柔地摸了摸如意如黑絲緞般的長髮,輕輕拿起精緻的紅珊瑚梳子,從頭頂緩慢地梳到髮尾,手上一邊梳,口中一邊說著吉祥話:“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夫妻到白頭。”
如意聽著這些吉祥話,幸福的笑容再也遮不住了。
隨後如意梳洗打扮一番,來到了正廳,曹城和張蘊貞已經在中堂坐好,如意拜見了父母,由曹城領著焚香告祖。
曹城訓示道:“今曹家嫡長女如意出閣之日,跪以宗祠,明以心智,要孝敬公爹,常懷感恩,與女婿江嘯互重互愛。”
張蘊貞道:“出閣後,如意你要謹記祭祀祖宗,孝養公爹,相夫教子,最要緊的是要自己過的開心。”張蘊貞說到最後哽咽難受。
如意拜謝了父母的教導,站起身來。
回到聽雨軒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了,稍微用了一些食物,怕一會兒穿上喜服不方便,連水都喝的很少。
夏荷帶著小丫頭們為如意更換喜服,這是夏荷在京城時候就開始做的,很是華美,霞帔上的細密刺繡描繪著精美的並蒂蓮和鳳凰,色紅的綢緞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如意手觸碰上去就像流水一般柔軟細滑。
張蘊貞剛剛嫁入曹府就在為如意準備鳳冠,這尊鳳冠上由金線編織而成,金色光澤加上頂端火紅的鳳凰,十分奪目,兩側鑲嵌了江嘯送來的珍珠,整個鳳冠是由老師傅用了半年時間才完成的。
在如意更換喜服的過程中賓朋已經盈門,唱禮的茂叔嗓子都吼幹了,前院和花廳、正廳都擺上了流水席,曹府的下人今天剛剛起床就收到了主母張氏分發的喜餅、銀錁子,因此這一天他們再忙再累,也是喜悅的。
中午的宴席就有十八個品種的菜品,到了出閣晚宴的時候,冷盤八個,熱菜十八個,各類糕點、瓜果又裝了十個盤子,定州府的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豐盛的宴席。
黃昏已到,酉時江嘯帶了迎書上門迎娶新娘,吹吹打打之中如意上了花轎,花轎繞曹府大半圈,花轎抬進了秋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