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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夜長夢多難道皇上沒聽說過?&rdo;

&ldo;那為何沒有與你父親串謀好?朕若是你，定會用大炮轟，這樣一個都跑不了。&rdo;

&ldo;……&rdo;

&ldo;說啊，你怎麼不說了?你鳳棲梧不是一向巧言善辯的嗎?&rdo;

&ldo;皇上，世上之事，哪來這麼多為什麼?若是事事都要求個為什麼，那活著多累?太陽為什麼東升西落?花為什麼會開了又謝?鳥兒為什麼要去南方過冬?您以為是十萬個為什麼嗎?&rdo;

&ldo;鳳棲梧，你到現在都不肯和朕說一句真話嗎?&rdo;龍玄澈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也隱隱有水光。

棲梧只覺得心臟被狠狠一撞，看見他受傷的表情，鼻尖竟是忍不住一酸，隨即飛快的壓下心中的酸澀，偏過頭冷道：&ldo;棲梧所言，句句屬實，不知皇上想聽的是怎樣的真話呢?&rdo;

&ldo;那這些日子又算什麼?你送的這枚荷包又算什麼?&rdo;龍玄澈用力一扯，將腰間的荷包扯下來，從裡面拿出那個木雕的小人揚了揚，&ldo;這個木雕又算什麼!&rdo;龍玄澈幾乎是吼著說完的。

棲梧面色一白，但面上還是保持著笑意，說道：&ldo;不過是些小玩意，我隨便就能做好幾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rdo;

&ldo;鳳棲梧!&rdo;龍玄澈像極了暴走邊緣的獅子，那樣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有些心驚。

&ldo;皇上有何吩咐?&rdo;

她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龍玄澈，直接將手中的東西向她砸去。棲梧也不躲，任由那隻人偶砸在額頭上。

龍玄澈怒極之下下手極重，棲梧的額頭瞬間腫了好大一個包，隨即有血跡沿著眼角往下流。

&ldo;皇上可解氣了?若還不解氣，要不要再砸幾次?&rdo;棲梧笑道。

但此時龍玄澈若是冷靜下來仔細聽，或許能聽到她聲音中隱隱的顫抖。

&ldo;呵&rdo;龍玄澈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就流下淚來，棲梧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他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直到他胸前滲出淡淡的紅色，這才逐漸忍住。&ldo;既然你這麼著急的想去死，那朕成全你。罪女鳳棲梧，勾結外戚叛國篡位，罪無可恕，判凌遲處死。右相鳳啟樞，助紂為虐狸貓換太子，混淆皇室血脈，並欺上瞞下偷換死囚並意欲謀朝篡位，其心可誅。判滿門抄斬，並株連九族。三日後行刑。&rdo;

這些話，龍玄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目眥盡裂的模樣，似是要親手將棲梧千刀萬剮方才解氣。

棲梧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再規規矩矩的跪下，行了個大禮，話擲地有聲：&ldo;罪女，謝主隆恩。&rdo;

&ldo;呵，鳳棲梧，你以為什麼叫株連九族?&rdo;龍玄澈露出一個詭譎的笑意，&ldo;你死去的娘，鳳陵溪，一個都跑不掉!&rdo;

&ldo;你說什麼!&rdo;終於，他的話戳到了棲梧的同腳，看著她慌張的表情，龍玄澈竟覺得格外痛快，&ldo;便是字面意思，朕會讓人將你娘和鳳陵溪的墳掘開，鞭屍後將他們挫骨揚灰!&rdo;

字字句句，皆是誅心。

彷彿無數把尖刀，狠狠的刺進棲梧心中，再用力一攪，接著慢條斯理的□□。

&ldo;龍玄澈，你不能這樣。&rdo;棲梧死死的咬住嘴唇，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直到舌尖嘗到鐵鏽的味道。

&ldo;為何不能?&rdo;龍玄澈笑得陰狠，&ldo;你不是想和鳳家的人同歸於盡嗎，朕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