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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理智派,卻也在年少不經事時墜入愛河,結局是一敗塗地,聲名狼藉。這件事本身應該只涉及兩個人,卻因種種牽連及意外催生了無法令人釋懷的併發症。
時至今日想起,依舊痛徹心扉。
深夜的公寓裡,沈秋白點燃一支菸,在茫茫的煙氣中收到了螢幕上許倩發來的5萬塊錢轉賬。他抖著手點開了魏凡的朋友圈,強迫自己去看那些自然壯闊的美景,才覺胸腔內躁動的心跳平緩下來。
都過去了。
時間不會留給人後悔的機會,同樣也不會讓人重歷痛苦往事,在這點上,它絕對公平。
過往的一切將他百般雕琢,在他身上刻滿印痕,多餘的血肉被捨棄在一旁,叫他不敢再生出什麼旖旎的情愫。
魏凡曾苦笑著說他談一次戀愛便是傷敵五十自損八千,擱在古時候怕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作為沈秋白唯一算得上是親人的人,自己惜命,可不敢叫他再談一次。
沈秋白很聽話,這麼多年過去,吃一塹長一智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就像個青春期墨守陳規的好學生,從未踏進雷池一步,連短暫心動也被自己及時掐滅。
床頭的菸灰缸裡躺著幾個菸頭,沈秋白開啟煙盒看了看,還剩最後一根。
他的煙癮並不重,有時幾日都想不起要抽一根,這更像是他轉移注意力的慰藉。
沈秋白躺在床上,習慣性退回對話欄再退出程式,卻見螢幕下方冒出了一個鮮紅的“1”。
居然有人加他好友?
點開一看,驗證資訊裡躺著七個字。
【沈老師,我是司湛】
沈秋白倒吸一口氣,在劇烈的嗆咳聲中掐斷了手裡那截煙,匆忙地透過了這個好友申請,像每一次他和司湛見面時那樣,沒什麼情緒般打了個招呼。
【你好,司湛。】
這個風頭正勝,前途無量的頂流讓他看不明白。
他和司湛更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若不是那次綜藝,沈秋白這一生都不會再與這種萬萬人追捧的神祇有任何瓜葛。
五月下旬,南邊的天氣已然開始燥熱起來。
《長天孤鶩》c組拍攝現場。
沈秋白剛結束一場水牢戲,全身捆著在水裡泡了一個多小時,咬破了七八個血包,才過了這場戲。
被工作人員從水牢里拉上來時,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吸飽了水的戲服直往下墜,加上臉上厚重的面具特效妝,沈秋白只覺得又悶又熱又暈。他靠在牆邊緩了緩,微微張開嘴,撥出一口氣,耳朵才從刺耳的鳴叫聲中解脫,慢慢能聽得清周遭的聲音。
人群忽然喧譁起來,像是有什麼人來了。沈秋白滿腦子想的都是立刻卸妝回酒店休息,並沒有多去在意。
今天他只有這場戲,接下來從傍晚開始一直到明早8點,都是屬於他自己的私人時間。
場務給他遞上乾燥的浴巾,沈秋白道過謝,解掉了又溼又重的戲服外袍,披著浴巾正準備走。
那邊負責他們這組拍攝的副導演已經拿著喇叭吆喝起來:“大家都過來下。”
沈秋白停住腳步,面無表情地從浴巾中抬頭。
打亂他計劃的人正在被諸多人簇擁著,同導演低頭聊著。他的身高足以讓他在眾人環繞中脫穎而出,連帶著臉上禮節性的微笑都顯露了幾分貴氣疏離,更遑論他那張上天恩賜的臉。
不久前同自己發著訊息請教如何演戲,說第一次拍古裝馬上進組非常緊張,希望自己能指導寬慰一二。
哦,原來他在劇組初見便這般遊刃有餘,左右逢源,是緊張的。
沈秋白到底往那邊走了幾步,依舊戴著他臉上那個倒模後做成的面具——醜陋不堪,一張能嚇哭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