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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抽空回頭看我一眼：&ldo;然後呢?&rdo;

&ldo;不知道，我現在沒法在哈爾濱待了，比如你可以上高速，出了收費站就把我扔下來，就算你仁至義盡了。&rdo;

&ldo;今天不成，我有一大堆事。&rdo;

&ldo;哦，&rdo;我翻翻兜，找到一支煙，&ldo;有什麼事能比甩掉我更重要?&rdo;

&ldo;你別在我車裡抽菸。&rdo;

&ldo;我知道，我昨晚一宿都沒抽。你吃早飯了嗎?&rdo;

&ldo;別說你讓我請你。&rdo;她停車，轉過身，彷彿才看清我，很激動的樣子，&ldo;你現在簡直跟他一模一樣!&rdo;

&ldo;我們本來就一樣。&rdo;

&ldo;你居然還有心情做頭髮?這家店好吃嗎?&rdo;

&ldo;我不能下去，現在太惹眼，等我傷好了的。幫我買個煎餅果子。&rdo;我抽張一百的塞過去。

&ldo;你哪兒來的錢?&rdo;她沒要錢，重重摔上門。我從車窗看她走進店裡。回來時拎著兩袋煎餅，在前排問我是要辣的還是不辣的。

&ldo;辣的。&rdo;

&ldo;我這兒沒有辣的。&rdo;

&ldo;那你讓我挑?&rdo;我接過來，咬一口，說，&ldo;你應該再買份豆漿。&rdo;

&ldo;你又沒說要，所以我就買我自己的了。&rdo;她把吸管扎進去，喝起豆漿。

&ldo;我們等下去哪兒?&rdo;

&ldo;什麼叫我們等下去哪兒?歐陽楠，你還真黏上我了?&rdo;

&ldo;算我黏上你的車吧。你該幹嗎就幹嗎。只要在市區，我就在車裡不走了。所以，我們等下去哪兒?&rdo;

&ldo;殯儀館。&rdo;

&ldo;什麼?&rdo;

她轉過來，嘴唇離開吸管，盯著我一字字地說：&ldo;去參加我老公的葬禮。&rdo;

4

我以為她得去買花圈和紙牛紙馬紙房子什麼的，原來早就準備好了。她直奔火葬場。越是臨近車輛越多，一輛頂著一輛的按喇叭。堵車的時候她問我想不想送個花圈給我哥哥。我說我昨天這個時候還沒想過，過了一宿想明白了，想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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