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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招手讓她到跟前來,福妞去了,她在離娘親還有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來。
&ldo;讓你過來,站那麼遠幹嘛?&rdo;
&ldo;剛在雪地裡走過,身上寒氣重呢。&rdo;
姜蜜伸手試試她臉蛋,是有些冰涼。她伸手把女兒帶懷裡來,半抱著她,輕捏她臉頰問:&ldo;跑雪地裡去做什麼?&rdo;
福妞就晃晃手裡的臘梅花枝:&ldo;頭兩年娘在後院栽種的臘梅花開了,我聞到香味兒,想剪兩枝裝瓶擺屋裡頭。&rdo;
她說著還扭頭找了一圈,沒見著有小花瓶擺件,便看向張嬤嬤:&ldo;煩嬤嬤替我找個瓶子來。&rdo;
張嬤嬤去了,福妞想起來問:&ldo;娘跟奶是不是說我來著?&rdo;
&ldo;你聽見了?&rdo;
&ldo;聽到個名兒。&rdo;
&ldo;內容呢?一句沒聽見?&rdo;
福妞搖頭:&ldo;娘說給我聽聽?&rdo;
&ldo;我跟你奶打聽,看這一年你都做了些什麼,可還乖覺?&rdo;
她聽著扭頭看向老太太:&ldo;奶怎麼應的?&rdo;
&ldo;說你整天吵吵,不是說要聽故事,就要陪著去院子裡玩,煩人!&rdo;
這下捅馬蜂窩了,小姑娘眼眶一紅,老太太方才安安逸逸坐在旁邊,見孫女要哭,趕緊過來假意打了姜蜜兩下:&ldo;你這當孃的真是!明知她傻氣,還故意逗她,這不是招人哭嗎?&rdo;
看著架勢大,其實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姜蜜感覺右手臂上讓婆婆輕拍了兩下,她假意要躲,還配合著哎喲了兩聲,說不敢了,不逗她了。
&ldo;好姑娘,你奶跟我誇你來著,說你聽話懂事孝心好。&rdo;
剛還在委屈,這就破功了,小姑娘也覺得不好意思,將臉埋在她娘懷裡,磨蹭了會兒才抬起來。這時候張嬤嬤也將小花瓶拿來了,福妞將她撿回來的臘梅花插上,擺成看著順眼的樣子,準備放去老太太手邊。
姜蜜叫她等等,問是不是該往瓶子裡添點水,屋裡燒著炭盆,乾燥。
加不加水的這些奴才也不太知道,畢竟平常沒擺過這個,可既然夫人這麼說,他們就往裡加了些清水,這才將花瓶擺上。
&ldo;學了畫畫之後剪個花枝都曉得搭配長短,還怪好看。&rdo;
&ldo;娘喜歡?也給您屋裡擺一瓶嗎?&rdo;
姜蜜搖了搖手:&ldo;別費這事,你饒過咱們家那樹臘梅花吧,別剪禿了。&rdo;
福妞聽著好笑,笑夠了掰起手指頭算道:&ldo;娘你說,大哥是不是該回來了?國子監怎麼還不放呢?&rdo;
&ldo;你爹前兩天遇到國子監祭酒,閒嘮了兩句,聽說他們歲末準備安排一場考核,考完批出個上中下等排好名才會放假。&rdo;
&ldo;是要大哥他們拿排名回來?那有幾個過得好年?&rdo;
……
這話說的太好了,簡直說到監生們心坎上了。
憑本事進去一貫出色那些還好,靠祖宗蔭庇入學混日子那些近來面如菜色。想想看嘛,誰家沒有對子孫寄予厚望的長輩?要不是抱著很高期待誰又會趕著把人往國子監送?在這個前提下,各家各戶肯定都是在乎成績的,至少有人在乎,那麼拿著墊底的排名回去屁股不得開花?
平常偷摸著看閒書混日子的都用心起來,想著考前抓一抓能有點用算點用。動歪心思的也有,甚至有膽子大的打算偷看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