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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偷忙活的時候她還隱約聽到灶屋那邊自己在跟婆婆聊天。
她的聲音聽不清楚,婆婆的聲音還挺響亮。
說這都臘月十四了,三郎他咋還不回來?
姜蜜清清楚楚記得婆婆說的是臘月十四,他們十三才賣的豬,十四就是明天……哦不,該說是今天了。
記得夢裡賊偷是白天過來,那時候外頭天光大亮,她跟婆婆在灶屋做飯,看天色估摸就是中午那頓,那他該是午時之前來的。
這天清晨,吳氏照樣給姜蜜做了碗糖水蛋,姜蜜拿著粗瓷調羹吃了一口,想了想,又把調羹放下了。
吳氏怕她餓著才先把糖水蛋端來,正準備去給老頭子盛粥,就看她停下來不吃了。
&ldo;咋的?是味道不對?&rdo;
姜蜜搖頭說不是。
&ldo;那你坐著幹啥?吃啊,你是雙身子人受不得餓。&rdo;
姜蜜抬眼瞅著婆婆,說:&ldo;娘我昨晚做夢了。&rdo;
姜蜜已經好幾個月沒做過那種夢了,吳氏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想著做夢就做夢唄,誰還沒做過?
這念頭一晃而過……等等。
&ldo;你說啥?你又做那種夢了?咱家日子過得好好的能出啥事?是三郎回家路上咋的了?&rdo;
怕婆婆胡思亂想姜蜜趕緊解釋說不是,她讓吳氏坐下來,小聲把夢到那事講了一遍。吳氏一懵,&ldo;你說咱家今兒個就要給人偷了?丟了多少?&rdo;
姜蜜小聲說:&ldo;那賊偷就展開看了一眼,我沒去數,反正娘你那個藍布包裡的全給他拿走了。&rdo;
還知道是藍布包呢……那錯不了。
吳氏才點過數,有多少她再清楚不過,想到那一包全給人弄走了,她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還是姜蜜伸手扶了一下:&ldo;娘!你穩著點,娘!這不是還沒被偷?都知道今兒個賊偷要來還能丟東西?&rdo;
對對!還沒丟!
這麼想她心裡稍微舒坦一點,吳氏深呼吸一下,換過來之後咬牙問:&ldo;是哪個龜孫子???&rdo;
姜蜜搖頭,說不認得。
後山村這邊女人家她認得不少,男的一半隻混了個眼熟,還有一半眼都不熟。姜蜜想了想,說:&ldo;這個來做賊的乾乾瘦瘦,看著尖嘴猴腮就不像好人。&rdo;
&ldo;多高?&rdo;
&ldo;看著沒爹高。&rdo;
&ldo;還記得啥?&rdo;
&ldo;就記得他長了雙招風耳。&rdo;
吳氏大概猜到是誰,正在磨牙,衛父從外頭進屋來:&ldo;不是說吃飯了?咋還沒端上桌?&rdo;
&ldo;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知不知道媳婦兒昨晚又做夢了!&rdo;
衛父也嚇了一跳,問咋回事,姜蜜又把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說完等著公公拿主意。她公公還沒拿定主意,婆婆吳氏一拍桌面,殺氣騰騰說:&ldo;像這種偷兒,來一回沒偷到東西還會來二回三回,要我說,老頭子你還是假裝出門,出去就到屋後抄個大棒子,回頭蜜娘老實待在灶屋裡頭,別出來,我倆來個關門打狗,非得把他逮住!&rdo;
&ldo;那他要是不承認是來做賊,說是來找人的……&rdo;
&ldo;你等著,我待會兒先把多餘的銀子藏到灶屋裡去,留下賣生豬那四兩,給他來個捉賊拿贓!&rdo;
姜蜜在一旁聽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