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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聞榆是在為自己考慮,傅時延胸口發燙,愉悅的情緒化作笑容,蔓延到眼角眉梢, 但即便他帶著聞榆去辦公室,也沒什麼關係。
他正要開口, 聞榆已經先說:「反正我不上去了。」
聞榆的態度很堅持, 傅時延目不轉睛看了他一會兒, 確定他不會改變主意, 終於不再勉強,只把辦公室的鑰匙遞給他, 「你隨時能進去。」
這份好意聞榆沒有拒絕, 他收下鑰匙,「中午還你。」
拿起放在後座的長柄傘, 聞榆率先下車,朝傅時延揮了揮手,說了句「中午見」,就轉身離開。
大概是下雨天,校園裡走動的學生不多,加上又是上課時間,顯得特別安靜,聞榆一手撐著傘,另一手插在口袋,沿著人行道不緊不慢地走。
他回來學校幾次了,可是都沒能好好逛一逛,今天難得有機會。
他邊走邊看,目光有好奇也有懷念,不過沿途的景色跟他當年上學時沒什麼不同,變化非常小,他還遇到了幾個認識的老師。
他們也都還認識他。
簡單寒暄過後,聞榆與他們分開,繼續獨自散步。
又走了一會兒,迎面走來老人讓聞榆腳下一頓,然後停下了腳步。
在對方目光望過來時,他和對方視線交匯,可下一瞬猛地記起什麼,聞榆迅速轉過身,佯裝對旁邊花圃裡的花感興趣。
老人不是別人,是傅時延曾經的導師,沈暉山。
聞榆以為自己躲得及時,又有傘遮擋,再加上老人五六年沒見過他了,僅僅一眼肯定不會認出他,只是沒想到,老人走到他面前停下,準確叫出了他的名字。
好吧,躲不掉了。聞榆無奈,只好轉了回去,乖巧地問好:「沈教授。」
沈暉山今年八十歲,身體依舊硬朗、健康,精神也非常好,他看著聞榆,神色不見嚴厲,很是溫和和慈祥,並沒有提聞榆躲他的事,只是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個月。」聞榆回答。
淅淅瀝瀝的雨聲逐漸變大,雨滴落在傘面的頻率也在加快,是雨又下大了。沈暉山溫聲問:「介意去我辦公室坐坐嗎?」
聞榆搖了搖頭,陪著老人一起返回物理學院,往他的辦公室走。
坐在老人的辦公室,手裡捧著熱茶,聞榆的視線越過茶水氤氳的熱氣,落在對面的老人身上。當年老人也曾經給他打過一通電話,希望他勸說傅時延把握機會,儘管老人的說辭並不嚴重,可平和的態度於當時的他而言,也是一種雪上加霜,是施加壓力。
喝了口茶暖和了胃,聞榆主動開口:「您想跟我聊什麼?」
「你見過時延了嗎?」沈暉山沒有拐彎抹角,問得直接。
老人之所以高齡還堅持來學校教學,一是對科學的熱愛,二是為了帶出更多對國家有用的優秀人才,將自己的本事傳承下去,他並不瞭解校園裡年輕人的話題,身邊的人也不會跟他八卦。
因而不清楚聞榆之前就來過學校三次,都是和傅時延一起來的。他和傅時延的關係近來也經常被大家八卦,當年磕他們cp的風潮,又捲土重來。
聞榆沒有隱瞞,「見過了,我今天是跟他一起來的。」
沈暉山聽完就笑了,笑容裡似乎帶著欣慰,「你們重新在一起了?」
「不是,您誤會了,」聞榆很輕地抿了下唇,說得更清楚一些,「我們是朋友。」
笑意斂了斂,沈暉山定定看著他,而後輕嘆,「聞榆,當年那個機會實在難得,所以知道時延居然要放棄時,我才會給你打那通電話,我的本意並非希望你們分手,你和時延有多喜歡彼此,從我知道你們戀情的那天就一直看在眼裡。我需要跟你道個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