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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年紀尚幼,城府雖有,畢竟不如成年人那麼深,此時已是笑逐顏開。
“大明立國百餘年,從洪武至正德,無數藩王宗室為了皇帝寶座興兵謀反,卻最終折戟沉沙,不得善終,誰知上天獨厚本王,我興王一脈遠居湖廣,不出一兵,不設一謀,九五尊位竟從天而降,豈非天意哉?”
“隔牆有耳,府中有廠衛眼線,王爺慎言!”一名幕僚沉聲提醒道。
朱厚熜笑了兩聲便住了口,眼中的得意風發之色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王爺,京中訊息裡說陛下只是昏厥而非駕崩,我們還需繼續等待幾日,待京中傳來喪報,或者宗人府和朝臣們發來即位詔令,才算大事鼎定,在此之前,王爺萬不可漏半點口風,更不能做出任何失德喪行之舉,沒有登基以前,宮中太后,朝臣和宗人府都有否決之權,王爺切不可操之過急而落人話柄。”
朱厚熜重重點頭:“本王自是省得。”
沉思片刻,朱厚熜抬起頭,眼中一片聰慧之色:“明日開始,王府開啟一半糧倉,開粥鋪,施麻布,賑濟安陸府附近鄉縣衣食無著的流民……”
“王爺此舉固善,只是藩王賑糧未免有邀買民心之嫌,恐遭言官參劾,莫如將糧布交予安陸知府,由他以官府名義賑濟,百姓念誰的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府會將王爺的善舉報上京師,宮裡的太后,內閣大學士和諸多朝臣們必然會知道王爺的善行,那時滿朝上下交口而贊,陛下若駕崩,這皇位便鐵定是王爺的了。”
“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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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仍舊躺在豹房大殿內未曾醒轉,京師內的氣氛卻越來越凝重,朝堂裡,大臣們的恐慌情緒甚至連掩飾的功夫都不想做了,紛紛緊繃著臉,焦急地望向豹房方向。
一批又一批的廠衛探子策馬出城,又一批批地回城,帶回來的都不是好訊息。
天子溺水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廠衛回報,各地藩王已有不穩跡象。
不知什麼人放出的風聲,將朱厚照溺水一事大肆渲染擴散,一時間城中一隻只信鴿撲扇著翅膀來回奔忙,數日後,廠衛探子們傳回來的訊息一個比一個嚴重。
衡王朱祐楎,榮王朱祐樞,益王朱祐檳這三位最按捺不住,渾然不顧藩王未奉詔令不得擅離封地的規矩,打著入京朝覲的幌子,二話不說領著隨從浩浩蕩蕩直奔京師而來,其餘諸王府燈火晝夜不熄,長史幕僚們與藩王通宵達旦議事。
三位離開封地的藩王自然是最著急的,他們不能不急。
從他們的名字便可以看得出,這三位跟弘治先帝朱祐樘的關係不淺,他們是憲宗皇帝的親子,弘治皇帝的親兄弟,若不是弘治先帝投胎時比他們快了一點點,憲宗之後的皇位說不定就是他們的了,如今朱厚照性命垂危,論血緣和皇位排序,他們自然是最有機會的,雖然在他們前面還有一個興王,可是誰敢保證一定沒他們的機會?論血緣,他們是弘治先帝的親兄弟,是朱厚照的親叔叔,立嫡固然是倫常正理,立長也是應有之義呀,去京師碰碰運氣,說不定能中鉅獎呢……
三位皇叔懷揣著對未來美好的期望,興沖沖地上路了。
訊息傳到京師,朝臣們心頭愈發沉重。
他們擔心的不是這三位二百五王爺,而是那些仍待在封地,卻通宵達旦議事的藩王,他們看似平靜,可誰知道背地裡在醞釀怎樣的狂風暴雨?國君之爭自古以來便是殘酷無情的,來日天子若駕崩,天知道這些藩王為了爭搶皇位能幹出什麼事來,三位進了京的王爺鬧將起來,立長還是立嫡又是一場亂仗,待在封地裡的藩王們怎會不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