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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相府丫鬟四品官,茗雨自小進入王府,又做了貼身侍從幾年,時常跟隨李霖出入王宮貴邸,脾氣自然養出一些,不過礙於殿下規矩嚴,府里人也不敢仗勢在外面耍橫。
今日是店家先不講規矩,把他們當冤大頭宰,這口氣總不能忍。
這麼大日頭,要不是殿下看重阿玉,他才不願意出門,好好吃他一頓也沒問題,夥計拿來賬單,茗雨拿著茶盞看阿玉眉頭緊鎖,心中不由暗笑,“店是你自己選的,現在知道心疼錢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大哥……您是不是弄錯了!”阿玉仔細看了賬單,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商,哪有米飯、點心加起來比菜價還貴的,這是看自己外鄉人,店大欺客啊,“兩碗米飯、一碟點心,就要一兩銀子,這幾樣菜加起來也才一兩二錢。”
茗雨聽到這話,怒從心起,將茶盞往案上一拍,劈手拿過賬單,掃了兩眼,抬頭看著店夥計,幽幽地道:“王城腳下,還開起黑店來了,當小爺這些年白活了!”
說著,他猛然起身,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往櫃檯方向喊道:“掌櫃呢,出來說話……”
潘家酒樓的夥計,也都見過世面,見這兩人富家子弟打扮,平日這樣的人哪裡會細看賬單,不過二兩二錢銀子,連找零都會賞人,今日遇上較真的就有些慌了,不過賬目確實沒錯,只是他事先隱瞞了一些狀況。
一天前,都城糧價飛漲,他們這種大酒樓自然會有存糧,可週圍大小酒家飯館像約好了一般,齊齊漲了米飯、糕餅的價格,雖然夥計也有些不太理解,可東家的話誰敢不聽。
升斗小民家中並無太多存糧,都是現吃現買,糧價一漲,閒錢都去搶糧了,自然無人再到外面打牙祭。
昨日過午,街頭忽然多了兵士巡邏,糧食是穩固根基,眼下這種時候,有錢人也不輕易出門,弄得整個十字街蕭條異常,夥計自然不會輕易放走客人。
這是今日第一單生意,開店之人都圖個吉利,掌櫃不敢違逆東家命令,又自覺理虧,只好將火氣灑在迎客夥計身上,讓他自掏腰包把差價補上。
一兩銀子就是夥計半月工錢,阿玉看著夥計欲哭無淚的樣子,雖然有些於心不忍,可做事不厚道,只能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了。
這頓美食的愜意,被最後的鬧劇弄得意興闌珊,阿玉錢袋已經空空如也,看看時辰剛到未正,也沒有興趣再逛,還是早點回去得好。
兩人沿著街巷一路往西,王府馬車約好在街口等。
殿下為何昨夜晚歸、今日早出,茗雨現在終於明白了。
原以為都城之內,沒有饑饉之憂,昨天早上殿下好像有心事,抱著小雪若有所思,還說出那番話,都是有原因的。
阿玉和茗雨各懷心事,沉默地走著,越靠近街口人越多,男女老少都有,臉上帶著焦慮,一些掉頭往回走的人低聲咒罵著什麼,卻都不敢大聲說話,其他人站在原地觀望,又不甘心離開。
“這是怎麼了?”茗雨拉住一個年輕人詢問,作為淮南王的貼身侍從,又在這種非常時期,他自覺要替殿下留心時事。
“別提了,”年輕人看茗雨面善,氣呼呼地低聲抱怨,“街口是官府低價售糧,大家都趕過來搶,沒成想全部被糧商僱的人給買走了,據說其他幾個官府售糧的地方也是這樣,那些地痞流氓擋在前面,大家又不敢惹,官府的人誰知道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糧食賣給誰不是賣,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茗雨心中思忖,還是趕緊回府向殿下稟報,正在這時,前面忽然傳來怒罵聲,“你們這些流氓,憑什麼攔著不讓老百姓買糧食,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都是那些糧商僱來的,把常平倉放的糧搶走,你們再漲價賣,這種黑心錢也要掙,不怕遭報應嗎?”
另一個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