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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有情人們,若都肯直白地好好說話,便都沒有那麼多無端的誤會了。
門裡幾個人都沉默了,誰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有了什麼分歧,又是什麼話題引得段七七不惜與之撕破臉皮。
她是多麼風姿綽約的一位姑娘,身份尊貴,武功高強,遊歷江湖所帶來的風霜沒有侵害她一絲熱血,即使歷經重重劫難,她也依然有一顆赤子之心,敢愛敢恨,最叫人喜歡。
而她在和尚心裡究竟是什麼樣子?是一具皮囊標緻的女施主,還是幼時玩鬧愛笑的小妹妹,亦或是早就種在心中的一顆種子,不知何時會生根發芽,在某一天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就算強硬地把她從心中挖去,留下的那塊裂縫,還是會永永遠遠地留在那裡,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填補。
段七七扭頭就要走,沖回屋內。
淨明遠遠地看著,目光悲切。
幾個人哪見過她這樣,都一言不敢發,修整後跟著她出了山門。
下山前,段七七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而身後的門內,淨明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變成一顆紅豆大小的影子,他才安靜地將門關好,好似今天的這齣鬧劇,從未發生過。
之後的幾天,段七七這人很罕見地沉默著。
裴寧一也莫名沉默,一對活寶變成了一對悶葫蘆,道長也提不起興致逗笑了。
這一晚,幾人在客棧裡,各自給自己上好傷藥後,圍在陸楊的床邊,三個三個鬥起地主。
段七七的目光十分呆滯,又透露著一絲沉重,摸了一手爛牌之後,連出個對三,都輕飄飄的,落地前像無根的浮萍,全然沒有之前那把牌攔腰打斷的氣勢。
裴寧一目光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出了個對四,盯著那兩張牌看了許久,似乎是要把牌看出花來,過了一會兒又幽幽地嘆了口氣,好似深閨中的怨婦。
李吉祥掃了一眼這兩個,看似人在這裡打牌,實則思緒都飄到九霄雲外了,還打什麼。他便將牌一扔,扭臉拍拍背後的陸楊,說咱們來談談心吧。
李青去樓下掂了兩壇酒回來,又被送了一盤鹽水毛豆,幾個人圍著圈坐起來,一齊看向年紀最大又心態最好的道士。
道士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兩口後直皺眉,扭頭看向愁眉不展的段七七,問道:「你先來吧,講講你跟你的淨明哥哥是如何相識的?」
「他是誰哥哥!」這人還生著氣呢,噘著嘴道:「也就是小的時候他從流寇手裡救過我和我娘一命罷了。後來在明鏡寺,我不小心燒了藏經閣,他又幫我頂罪,捱了好毒一頓打,幾乎都要沒氣了,又被罰著跪在佛前好幾天不吃飯,僅此而已,有什麼值得令我夜夜牽掛在意的。」
幾個聽眾都默默地吃毛豆,誰敢說話。
李吉祥心想,錢財易還情難還,你這一欠怕是要把一輩子都搭進去。他笑了笑:「好好好,你一點也不在意他。那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呢,讓你這般生氣?」
「我沒有生他的氣,我是氣我自己,看上了一個鋸嘴葫蘆,什麼好話都不會說,又長得不好看,心裡只有他的那個佛,什麼身已許佛,滿嘴仁義道德,他能做到哪個?連一句真心話都講不出口。」
段七七嘟嘟囔囔了半天,越說越生氣,乾脆站了起來,滿屋子晃悠,氣得直跺腳,對著無辜的門窗拳打腳踢。
李吉祥支著頭想了一會兒,灌了兩口酒,才道:「我是瞭解淨明的,他這輩子心裡只有佛,這是他的人生信仰,就算有你,也排在其後,無論是哪家姑娘,都只會排在其後,只能說你相中錯了人。」
他又灌了幾口,說:「我算過,你並不是沒有別的姻緣,這世上,有無數男子會愛慕你,會把你放在第一位,比這個傻和尚要可託付的多,有的是位高權重又溫柔的痴情種排著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