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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臉龐，好看到讓人不捨得批評，便一如既往放棄追究，嘆了口氣：

“還是由我為你束髮吧。”

中原中也抽出幾瓶酒，把剩下的一袋子菜交給了織田作之助，抓著綾瀨川弓親坐到廊下：“吃完飯再說。既然你來得最早，先陪我喝點酒，說說那邊發生了什麼。”

借用顯形工具做飯的織田作之助見中原中也與名叫綾瀨川弓親的死神要促膝長談，就暫時放下太宰治的訊息，端著孩子們的晚飯上樓。

他一離開，綾瀨川弓親換了更放鬆的姿勢，與中原中也碰杯：“那個織田作之助，總感覺是個危險的傢伙呢，你又從哪裡撿來這樣的人？”

“織田嗎？在一條很像流魂街的街區遇到的，雖說講起話來總是噎人，不過總體是個很好相處的傢伙。”

中原中也斜斜地在小桌子上撐住身體，開始泛起酒泡泡的腦袋靠過去倚住掌心。身體在酒意下熱了不少，他的指尖勾住黑色的和服領口扯得幾乎快鬆散地敞開，才感覺到片刻清涼。

寬大的袖口和下襬像是黑色蝴蝶的翅膀一樣，落在桌面，落在廊下的木地板上，他仰起頭把指尖平託的酒盞一飲而盡，喉結滾動，咂咂舌，露出愜意的神情來。

綾瀨川弓親順手接回酒盞又續了一杯，嘖了一聲：“又去和靈魂談天說地了嗎？就是因為中也你每次都露出那種關心的表情，才總是被靈魂纏住。如果是一角那樣的氣質，絕對不會有靈魂敢跟著他回家的。”

“我也沒有經常和靈魂聊天吧。”中原中也嘟囔道。

“你看著被你撿到十一番隊的那幾個流魂街隊員再說一遍？”

中原中也眼神遊移，咳嗽了一聲，順便關心道：“他們還好嗎？”

“雖然有點弱，不過戰鬥的勁頭勉強能達到十一番隊的標準，尊重強者，討厭貴族，食量大，脾氣還不錯——雖然有點弱。”

中原中也無奈地笑了。

弓親還是一如既往意見那麼大，他好像一直不喜歡他陪亡靈交談或者從流魂街救些新人回去……他明明只是覺得那幾個人確實適合十一番隊。

綾瀨川弓親放下酒杯，視線觸及中原中也快要散落下來的發時，熟練地把他臨時用來綁頭髮的皮筋去掉，赭發流瀉下來。

中原中也已經喝得有點犯懶，見綾瀨川弓親拿起梳子，放任自流地擺擺手。

——或者說根據過往經驗，就算拒絕，他也會被綾瀨川弓親碎碎唸到受不了同意。

這傢伙彷彿吃準他會心軟一樣，再加上……咳、綾瀨川弓親手藝確實不錯，最後束髮出來的效果確實也蠻帥氣的，他勉為其難也可以接受，所以導致長期以來，綾瀨川弓親越發喜歡給他編髮飾，他也習慣了包容好友愛美的小癖好。

指尖熟練地撥動髮絲，期間，他聽到綾瀨川弓親感嘆：“中也還是老樣子啊。”

“你這傢伙的喜好才是十年如一日吧。”

綾瀨川弓親聳肩，再次縮短距離，同他耳語：

“等你從三番隊代理隊長的職位退休之後，要不要考慮轉來我們十一番隊？你不是很享受戰鬥嗎？情報番隊八番隊很少有前往現世的機會，三番隊的隊員對你依賴過重，難免會超過上面那些人容忍的程度。我知道你的打算向來堅決，但是從這次來支援的人選就可以看出來了吧，全流魂街陣容，他們說不定又想讓你在異世界卍解然後……”

“好啦，弓親。”

中原中也打斷了他，微微向後抬頭，染上醉意的溼潤藍眸地望著綾瀨川弓親。

向來如此——綾瀨川弓親想——中原中也這個人明明什麼都清楚，卻仍然能憑藉可怕的毅力保持著對世人的熱誠，不管見識多少次，都讓人想感嘆怎麼有這樣的存在。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