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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順說罷，就給由美子合上眼，向她鞠一躬。然後一步一步退出香花樓。
第五章 天倫（九、十、十一）
九
馬來順昏沉沉來到馬家大院，見馬家大院門口血流成河，進到院子裡，也是血淌成水。再定神一瞧，到處是屍體，鬼子的，義勇軍的，偽軍的，好不壯觀。什麼時候打的仗啊？怎麼一點也沒有聽見槍聲呢？我馬來順沒有發訊號啊？義勇軍怎麼衝進鎮子了？唉，打死了這麼多義勇軍，雖然打勝仗了又如何呢？代價太大了吧？想當初，周司令與鬼子打仗，從來不讓更多的義勇軍喪命，所以從來不帶多人下山，只帶少量的人下山，相機行事，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做十拿九穩的事；如今瞎子當司令就是不行，一出山就打勝仗，可是是用義勇軍大多數人的命換來的勝仗。照這樣子打下去，打不了幾回仗，人就會打光。周司令啊，你不該死啊！馬來順看著想著就跪下來，哭了。
天已大亮，好多的之平鎮人在院子外面堆集著看稀奇。馬來順清醒過來，站起來，端起一挺機槍，向山本壽夫長官司令部走去。進屋搜查，看看有沒有活口，重要是想看看山本壽夫是死是活。他一間房一間房檢視，走到最後一間房裡後，終天看見山本壽夫的屍體了，被三把刀子扎死的，一把是吳睡蓮扎的，一把是四兒扎的，一把是瞎子扎的。山本壽夫看樣子死得很痛苦，因為他的樣子實在是難看，眼睛睜得比燈泡子還鼓，就像要掉下眼球來；嘴裡咬著他自己的陽物，想吐出來又沒有力氣吐出來；最痛苦的是他的下面不知是哪個女人的陰物多半可能是由美子的陰物涼著，真是慘不忍睹啊！看樣子，吳睡蓮，四兒，瞎子是多麼自在地折磨著他，讓他慢慢地死去。好！好！好！罪有應得！
馬來順想，四兒、瞎子能順利地打進馬家大院，一定是吳睡蓮帶他們進來。吳睡蓮這個妖女人，這個二寸金蓮，只要跟上她的男人，哪一個討到好處了？周小山沒有討到好，吳子順沒有討到好，張胖炎沒有討到好，小兵王士達沒有討到好，王厚生沒有討到好，戴風來沒有討到好，這麼多人沒有討到好，你山本壽夫能討到好？你山本壽夫要是能討到好，那就是奇蹟了！吳睡蓮越把你迷得舒服，你就越死得快！這所有的男人中，只有你山本壽夫是被吳睡蓮迷得最舒服的，所有不光叫你山本壽夫死，還叫你的所有的兵都一鍋過煮了！山本壽夫你來打仗就打仗，幹嘛想吳睡蓮的心事？一個漢奸的女人，你就那麼中意？真是鬼迷心竅，真是活該要死，真是你們日本人要失敗！
十
馬來順想的沒有錯，就是吳睡蓮把四兒、瞎子，還有瞎子的部隊帶進之平鎮，帶進馬家大院。那會兒山本壽夫還在焦急地看地圖，為他派出去圍剿九華山八路軍孫玉良部隊的鬼子、漢奸的失利著急。這司令也不好當，來中國打了幾年的仗，除了看見過國民黨的軍隊和國民黨的軍隊打過仗外，真正危及大日本帝國聖戰的八路軍，連個影子都沒有碰見過，好比他們是天降神兵，一會兒來了一會兒走了，冷不丁就挨他們一揍，等醒過神來就不見他們的蹤影。派出那麼多便衣，打探八路軍的下落，盡得些假情報，有的情報還是八路軍設的計，給套子鑽，一丟一串人馬。打不贏八路軍也就罷，只怪他們太狡猾，打仗不講規矩，可是還吃盡屠州山草民土匪的虧，連個周小山都對付不了，常常被周小山拿著玩玩兒，真是丟盡大日本帝國軍人的臉面！上司也多次這樣罵他，也用中國人的話罵他是&ldo;飯桶&rdo;、&ldo;草包&rdo;。這哪是人過的日子？這一次，以砍掉由美子腦袋為條件，換來了由美子為保住腦袋弄來的情報，以為是甕中捉鱉不會出任何差錯，就把孫玉良部來個包餃子，哪曉得傳來的戰況是所有的圍剿孫玉良部的鬼子、漢奸隊伍全被孫玉良部圍得水洩不通，且包圍圈在不斷地縮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