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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意不及反應，冷不防被這煙火氣嗆了一下，連忙坐起身, 捂著嘴咳嗽起來。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正枕在白綺的腿上。
&ldo;蘇意, 你醒了?&rdo;
蘇意突然彈起，把白綺也驚了一跳。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驚詫頓時變成了欣喜的笑意, 板著蘇意的肩膀讓他面向自己。
&ldo;咳咳……嗯，我睡了很久嗎?&rdo;
咳完最後兩聲, 蘇意隨口問道，一邊問一邊環顧四周，發覺他們仍在天意泉旁，蘇衷和盡塵緣卻不見了蹤影。
&ldo;不是很久，只過了兩天。&rdo;白綺把搭在他身上的披風披到了他肩上, 不等他開口詢問, 便主動解釋道：&ldo;別擔心，你大哥和盡塵緣小先生去了另外一處奇遇之地。蒼先生曾說此行會有盡小先生恢復妖力的契機, 不出意外的話，那就是契機所在。&rdo;
&ldo;原來如此。&rdo;
蘇意攏了攏衣領, 垂下眼簾, 靜靜地坐在火光照耀之處, 分明是真實存在的人, 卻莫名給人一種虛幻縹緲之感。
看著這樣的他, 白綺忽然有些不安，斂了眼中的笑意，小心翼翼地問：&ldo;你……恢復記憶了嗎?&rdo;
&ldo;恢復得差不多了。&rdo;蘇意點點頭，反應比平常遲鈍一拍，才察覺他的語氣有異，抬眼瞧他，&ldo;你怎麼了?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rdo;
白綺平常的表情少得很，偶爾把情緒波動放到臉上，也總是淡淡的。
此時近乎明顯的緊張和不安，已經是蘇意認識他以來見過的他最大幅度的表情了。
&ldo;我……&rdo;
白綺頓了頓，正要回答，就聽見身後某處傳來了某隻孔雀含笑的調侃：
&ldo;他啊，興許是怕你要離開，心裡正在不安呢。&rdo;
蘇意挑了挑眉，歪著頭饒有興趣地看了看白綺的微表情，旋即疑惑地回頭，去找說話之人的身影。
空樊就站在他們斜後方不遠處，慵懶地倚著一株枝幹遒勁的枯樹，衣著樸素，但氣質尊貴，一雙眸子在夜色裡流光溢彩，不像凡俗中人。
看到他那一刻，蘇意怔了怔，眼前倏然浮起一張熟悉的面孔，與面前這人的模樣隱約重疊。
空樊見他眼神變化，也猜到了變化背後的原因，不禁收起眼裡的笑意，用一種慨嘆多於懷唸的語氣問他：&ldo;我是不是很像你印象裡那位大人?&rdo;
&ldo;你知道?&rdo;
蘇意剛剛恢復記憶，大腦還一團漿糊似的亂糟糟的，乍然聽見他意有所指的問題，頗為詫異。
空樊挑起嘴角：&ldo;我這一脈的混血孔雀妖有獨特的傳承，其中就包含了一小段先祖的記憶。正因如此，我們的長相也和先祖相似，而我……應該是所有族人中最像先祖的那一個。&rdo;
他解釋得很清楚，蘇意聽懂了，表情便格外複雜：&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我叫空樊。&rdo;空樊欣然答道，&ldo;因為不敢冒犯先祖名諱，所以我們這一支改姓為空。今日來見你，是為了完成先祖的願望‐‐來提醒你一件事。&rdo;
蘇意嘆了口氣：&ldo;我知道你說的願望是什麼。&rdo;
那是他在孔雀和魚女死前所做的承諾。
這一世，他們的先生會主動去找他們。
&ldo;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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