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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輕塵看著他,目光深沉:「你發誓。」
「我發誓,」殷無憂抬起手,信誓旦旦道,「我殷無憂,此生只有魏輕塵一個徒弟,眼裡心裡再容不下他人。」
他話音一落,魏輕塵立刻勾起嘴角,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殷無憂翻了個白眼,抬手用力拉扯他的臉:「臭小子,給為師臉色看就算了,還逼著為師發誓,這下你滿意啦?」
魏輕塵一張俊臉被師父拉得變了形,他不反抗,也不喊痛。
他眼裡漾著十足的歡喜,笑著道:「我滿意了……獅虎。」
殷無憂鬆開魔爪,縮回了被窩裡,又伸手揉了揉徒弟的臉,數落道:「平常恨不得跟我撇清關係,現在竟上趕著吃飛醋,真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說到「心裡」二字時便用手指戳了戳徒弟的心口,想探問他的內心。
「我從未想過跟師父撇清關係,」魏輕塵捏住了在自己胸口胡作非為的手,看著師父道,「我只是不想師父受魔氣影響,釀成大錯,故而替師父保持著那一分清醒。再說……」
他避開師父的視線,看向錦被上的大紅牡丹,聲音也低了下來:「如若我們做不成道侶,師父也不願意跟我做一世的師徒麼?」
「你這問題,難倒我了。」
殷無憂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他本是如謫仙般的人物,平日裡看著全無人間煙火氣,此刻眉宇間擰著淡淡的苦澀,好像終於染上塵寰,成為了一個凡人。
這個凡人輕輕嘆了口氣,隨即反握住徒弟的手,輕聲道:「塵兒,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喜歡的人,是不能做朋友的。」
同理,喜歡的人,也做不成師徒。
這句話他不好說出口,只能藏在心底。回應他的則是一陣沉默。每每說到這個問題,這傻小子總是喜歡沉默以對。殷無憂早已習慣,又不太想習慣。
他鬼使神差地開始捉著徒弟溫暖的手,掰著他的手指數他指甲上的月牙白。當他來來回回數第四遍的時候,突然被徒弟勾住了手指。
隨後他聽到徒弟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問:「那……要是我實在想和師父做朋友呢?」
那就做吧。
殷無憂壓抑著心裡的苦澀,用一個笑容沖淡臉上的落寞,又一把將徒弟抱進懷裡,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似的,用輕鬆的語氣道:
「做呀,即便你死活不願意跟為師合籍,你也是為師此生唯一的徒弟。為師就寶貝你一個,往後有話直說,別自己想東想西,記住了麼?」
魏輕塵點點頭:「記住了。」
他這幾日忙於奔波,乏得很,很快就在師父懷裡睡著了。
殷無憂卻是半天無法閤眼。
小塵把他當師父,他卻想把人家當老婆。現在這麼摟著抱著,如此親密,他本該心滿意足,但一想到徒弟是帶著把他當爹的心思才安心埋在他懷裡,他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單方面喜歡一個人,真是太踏馬苦了!
能怎麼辦呢?
只能等有朝一日把人撩到手了,狠狠弄他,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翻來覆去,再顛來倒去……狠狠地,狠狠地,弄哭他,弄得他下不去床,把這些年自己受的苦全在他身上找回來!
嗯,對,就這樣!
此計劃堪稱完美。深夜裡,殷無憂合上雙眸,做起了美夢。
「青青——青青——」
次日一早,林府來了位客人。其人與林青年紀相仿,穿一身蒼青色長袍,留著一頭蓬鬆的短髮,後腦勺卻綁著根細長的辮子,一直垂到腰間,末端用金色的髮帶綁著,走起路來左右搖擺。
他腳步輕快,不待下人通稟就輕車熟路地闖入後院,高聲喚著林青的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