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第四殺,天上人間(五)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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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臣之見,不如定在五月九日,吾觀天象,那日萬里晴空,又逢九五之數,極旺!”韓非順承著賈詡的話,諫言道。 “我竟不知,非何時竟還學會了夜觀天象?” 韓非狡黠一笑,年近而立之人,心性卻像個頑童,對任何人事,都葆有旺盛的好奇心。 “主公莫笑話我,閒暇之餘,非向孔明小弟討教過一二,學了點皮毛。” 諸葛亮聞言頜首,笑容疏朗清正,似是贊同韓非所言。 姬染月見眾卿相處和樂融洽,連日陰霾的心境,亦敲開一隙,隙間有曦光瀉落。 “韓非所諫,諸君可有異議?” “臣無異議。”也只有韓非開口,嬴政才會這般主動附和。 見政哥都應聲了,其餘人自然無人反對,紛紛開口,“臣等亦無異議。” “好,那相關籌備事宜,就由賈詡與非協同督辦。” 雨幕漸歇,祭奠也至尾聲,伴隨著泛黃的紙錢漫天傾灑,姬染月準備離開高臺,卻有人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 “主公留步。”男人身形高大,一襲玄袍彷彿為其量身定做一般,除他之外,再無人能將墨衣,穿成這世間至尊之色。 每每望向嬴政那雙沉斂深邃的眼瞳,姬染月的心尖都會不由自主地顫動一二。 不是因為愛慕,湧現更多的,反而是敬畏。 早幾年她還敢老虎身上拔毛,大膽逗弄他一二,如今世事遷移,她竟想不起來,那時的自己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情。 才會一心引誘他,墜下高臺。 “卿有何事?” 此言一出,奠定了她的心中,君君臣臣,涇渭分明。 她沒有再政哥政哥這樣的喚他,明明最開始…… 嬴政攥緊冰冷的傘柄,身上的侵略性死死剋制,卻還是濃郁的逸散開來,他就那樣站在那裡,不避不讓,不聲不響,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山。 姬染月餘光注意到,其餘人似乎默契說好了一樣,像是沒看到這一幕,沉默地邁步離開此地。 張良與白起並肩而行,低聲交談著什麼,賈詡與韓非、孔明在一處,小霍被蔡琰、婉兒一眾人團團圍住…… 高臺之上,眾人俱已散去,徒留他與她兩人,佇立於風雨之下。 “今日戌時,來漓亭處,我們等你。”男人語畢,利落轉身,不帶分毫婉轉繾綣的情愫。 我們?! 所以,是她誤會了,她還以為…… 姬染月臉頰微燙,她一定是之前被姬辭月折騰瘋了,才會連他的自戀也學了個十成。 待人遠去,風雨初霽,少女幽幽撥出一口氣,整個人輕快了不少,招牌式的笑容重現唇角。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應該高興的。 * 南楚風光,盡在碧湖菡萏十里。而漓亭,正位於碧湖中央,於此煨酒聽雨,可盡攬天下絕勝。 姬染月踱步上石橋時,夜色下的碧湖上飄著零星河燈,因為雨疏風驟,燈芯中的火光明滅不定,最終悉數黯淡,只有亭中所懸的琉璃花燈,是唯一的亮色。 花燈下,映照出亭中姿態各異的幾人。 嬴政端座石座前,永遠一絲不苟的模樣。 張良專心煨酒,姿態行雲流水,處處彰顯世族的從容風範。 白起坐姿散漫,大半身體都傾斜至亭外,任風吹雨打,自巋然不動。 聽見她細碎的腳步,三人齊齊側目。 “路上雨急了些,所以來遲了。” 她提燈而來,身上裹著的披風的確被雨水浸溼了大半。 “怎麼你們突然有閒情在此品酒了?” “不是閒情,是告別。” 張良下意識上前,替她解下披風,並將暖爐遞入她寒涼的掌心。 他做慣了這些,一時間還真忘了自己已下定決心,要與她保持距離。 可見,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更坦誠一些。 張良自嘲一笑,好在他立即垂首斟酒,便沒人注意。 他替所有人斟了一杯,濁酒入喉,辛辣苦澀,他慨嘆道:“主公,你還記得我們有多久,沒有如今夜這般相聚在一處了麼?” 姬染月一怔,杯中酒液傾灑少許。 這一路上,無盡的陰謀算計,殺伐傾軋,跋涉奔波,他們連相聚都是困難,更何談對月暢飲? “我記得,上一次還是在扶風城剿匪的時候,那樣寒冷的雪夜,白起與公謹豪氣干雲——” 她的回憶戛然而止,是了,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