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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有點捨不得就此離去。
郗子祈卻只一笑,沒有發覺她的情緒有些異樣,轉身上了馬,和鳳藻的馬車一同離去。小嬋看著他的背影,心道:難怪紫蘇只看了齊王府的外觀,就起了自憐之心,平日在那韶音坊中見慣了豪門大戶、王孫公子的低俗嘴臉,並不覺得這些人的身份有多高。今日看見郗子祈騎馬而去,才知道,什麼叫高不可攀。他覺得她們出身低,不願帶她們進齊王府去,也知道齊王府不會歡迎這樣的客人,沒說幾句話便走了。
紫蘇見小嬋愣在那裡,遲遲也不回馬車上,吩咐車夫駕車走到她身邊。&ldo;小嬋……&rdo;紫蘇叫了她一聲,小嬋回臉看她,臉上淚痕猶在。她輕輕以袖拭淚,勉強向紫蘇一笑。紫蘇不明白她怎麼忽然哭了,猜到必是和郗子祈有關,也不多問,看著她上了馬車。
小嬋止住了淚,安慰紫蘇道:&ldo;郗公子說,宇文公子的傷勢並無大礙,叫我們……叫你不要擔心,囑咐你好好養傷。&rdo;紫蘇見她情緒低落,滿臉的惆悵之色,心中憐惜,關切的問:&ldo;你剛才怎麼哭了?&rdo;小嬋搖了搖頭。
紫蘇瞧著她的臉色,試探的問:&ldo;是不是過幾天郗公子就要訂親,你心裡難過。&rdo;&ldo;才不是呢,我何時動過這樣的念頭。他只答應替我贖身,又沒說要娶我。他訂親關我什麼事。&rdo;小嬋倔強的抹去眼淚,卻忍不住抽泣之聲。
紫蘇輕嘆一聲,不知如何勸解是好。她們都是樂伎,雖有人贖身,賤籍卻沒有勾銷,除非被納為姬妾,才有可能脫離賤籍。
郗子祈無疑是個好人,可他終究是貴族公子,他的身份決定了他不可能娶小嬋,能把她贖回去,就算是對她極大的恩典了。這一點,小嬋心裡很明白,可是她不甘心,同樣是女人,只因投胎的人家不同,她就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娶別的女子為妻為妾,自己則永遠不會有名份。
名份,對一個女人來說,多麼重要的東西。雖說名份和感情並沒有直接的聯絡,可是若連名份也沒有,感情又能維持多久?男人的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一如他們許過的諾言,小嬋在韶音坊中見慣了始亂終棄,因此當她一看到郗子祈冷淡的態度,心中頓時有所感知,傷心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某家兄妹是一對很有喜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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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親
竹雨齋,宇文長風坐在書房裡,正看著郗子祈送來的請帖出神。子祈親自來送帖子請他,他去還是不去?兩家既是世交,他又是郗昶親傳的入室弟子。對老師,他心中始終有愧意,非但沒報答老師多年教誨之恩,還辜負了他嫁女的美意。
一直說要親自登門去向恩師謝罪,卻只在成親那天向他敬過酒,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回郗家二公子訂親,他若不去,怎麼也說不過去。可他要是去了,再見到那芷煙小姐,始終有些尷尬。
溪月端著白蓉蓮子羹從外面進來,見他正在發呆,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她將蓮子羹放到書案上,從他手裡抽過那張請帖去看。見是郗家二公子訂親的喜帖,猜到這人就是芷煙鳳藻兩姐妹的兄弟,不由得看了宇文長風一眼。
宇文長風淡淡一笑,端起碗,慢慢吃了一口。溪月這時已經猜到他剛才為什麼發呆,故意笑眯眯道:&ldo;你是不是打算去啊?&rdo;&ldo;我還沒想好。&rdo;宇文長風凝望了她一眼,眼中有些笑意。
&ldo;不去,怕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