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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登峰冷笑一聲:「好,統統抓」
話沒說盡,前頭那輛馬車裡就傳來了流光不耐煩的聲音:「怎麼還不進去,官驛里人住滿了嗎?」
一直在車簾後偷看外面的環兒答道:「姑娘您睡醒啦?外面來了好多兵爺攔路,跟老太爺吵架,還要抓凌公子一家。」
「哦?」隨著一聲疑問,流光躬身出車,站在車轅上四下看了看,「這麼點人,還想攔我的路?」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拿下!」嶽登峰爆喝,目光裡閃出興奮。什麼國公爺欽犯都是次要的,這個女人,想必就是皇上三令五申一定要抓的人了吧?
李崇山從流光一出來就躲到了嶽登峰馬後,兩句對話完,他躲得更遠了。瞧那女人的眼神啊,死水一樣,看見烏壓壓計程車兵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他突然湧起不祥預感,嶽統領,恐怕要遭殃了。
他預感的很正確,嶽登峰話音未落,流光縱身而起,眾目睽睽之下腳不沾地飛了一個來回。李崇山揉揉眼睛,她手裡拎著的果然是嶽統領。
什麼擒王以嚇下,挾首以求生都是不存在的,她抓了嶽登峰,在所有人還沒來及大驚失色的時候,一腳踢飛了他。
士兵們看著他們的統領飛向遙遠的天際,成為一個黑點,然後不見了。隊伍頓時騷亂起來,幾個副手愕然之後失聲大叫:「拿下欽犯,拿下對抗朝廷的不法狂徒!」
流光開始踢人,凡靠近她的一個一個踢,一邊踢一邊轉頭對呆若木雞的李崇山道:「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密報皇帝來阻我進京?」
阻?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可李崇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發出一聲嚎叫後下馬往官驛裡跑去。
流光沒有秋風掃落葉般掃除士兵,一個個踢得很悠閒,那邊國公府武衛和凌家人也動起手。姑娘已經以身作則打起來了,顯然是不想讓凌家認罪,凌寒春收到這個暗示,領著凌雲海和凌騫幹起架來。
兩個人護著國公爺的車,其餘人打著打著靠在一起,衛瀾道:「姑娘今日怎的這般有興致?」
衛潮道:「許是坐車坐久了,想活動活動身子。」
三百多禁軍失蹤一半,死傷一半,統領嶽登峰不知去向。一個肩膀鮮血淋漓的男子跪在御書房內,懼色未散:「皇上,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御書案後的男人身穿金邊紅底大褂,露出青灰色戒衣的領子,眉骨突出,雙頰凹陷,兩隻眼睛深深瞘著,雙腮下垂,面板泛著不正常的光澤,頭髮卻只有隱約花白。乍一看,看不出年紀,仔細看,那雙眼睛渾沌沌的,瞳仁一絲光亮都沒有。
他狠狠拍了案子:「這老婦,還是那般難纏!」
禁軍跪著不敢抬頭,不知皇上說的是誰,老婦?那明明是個妙齡少女啊。
叫他退下後,內侍稟報:「皇上,玄機道長求見。」
「宣,賜座。」
一盞茶後,閉目坐在皇帝斜對面,聽他一千零一遍發牢騷的中年道士道:「皇上,心不靜,乃道家大忌,您剛服完丹藥,勿躁。」
「抓不到那個老婦,叫朕如何靜得下心!」
「貧道早就請命為皇上去渝城除妖,無奈您不允。此妖隱匿十年重化人身,定有手段,您無需遣人前去送死,既然她傲世不遜敢來京城,貧道定不會讓她再為禍人間。」
皇帝渾濁的眼睛眨了兩下,「道長,四陽四陰命普天下不止她一人,這些年朕監看了許多同命老人,皆壽盡而亡,並無還童徵兆,為何獨獨她能成妖?」
「四陽四陰命,是妖挑人附靈的條件,卻不是人人可得妖精垂青。但天下如此之大,人多,妖也不少,您又怎知只她一人呢?」
皇上點頭:「對,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