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無所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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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便以參散騎之選,方使少在吾門下知指歸,便大用之矣。天下之士,欲使皆先歷散騎,然後出據州郡,是吾本意也。”
在設定散騎常侍、侍郎時,魏文曹丕曾專門下詔,如此解釋散騎官職的意義。
而在設立之初,也正是“是時,散騎皆以高才英儒充其選”。
只不過,規矩就是用來的打破的。
在魏文曹丕時期,孟康就依靠郭皇后的裙帶關係入選為散騎顯職。
此舉亦引發了朝野的不滿,在事無可改之下,便將孟康號為“阿九”譏於市朝。
而當今天子曹叡繼位後,同樣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毛曾乃是毛皇后之弟,出身於“典虞車工”之家,愚笨而粗俗、識字不滿十,竟也能躋身散騎之列矣!
那時,被譽為“朗朗如日月入懷”的夏侯玄同樣身居散騎,與之同座,時人謂曰“蒹葭倚玉樹”,譏之。
此便是夏侯玄被天子曹叡記恨左遷的緣由。
因為在與毛曾同席共座之際,他深以為恥,憤憤之色溢於言表。
夏侯惠當然不會步入後塵。
又或者說,作為後世的靈魂,他並沒有門第觀念。
王侯將相亦好,黎庶百姓也罷,百年之後皆是一抔黃土,且大多生來富貴者死後還不得安寧,都埋了上百年了還要迎來被髮丘開棺、屍骨曝於野的結局。
如此,自是沒有什麼好鄙夷的。
當然了,雖不鄙夷,但他也不會親近。
明知對方不通文墨以及外戚身份,還要熱情結交,那便是攀炎附勢,會被士林悠悠之口譏諷的。
“失敬,失敬,毛兄請就坐。”
須臾間心念百碾的夏侯惠,含笑客套了一聲,便步入右側下席入坐,繼續自顧自的闔目養神。
蓋因天子曹叡的試探,也正是想看他性情如何。
比如,被晾在宮闕外多時,是面露羞惱之色還是安之若素,由此可斷定他能可堪任事與否。
畢竟散騎乃天子擢拔心腹重臣之職。
而恰好,他與天子曹叡先前並無交集,且又離開了洛陽三年之久,早就沒有了可供臧否品行的對應名聲。
公署內只留毛曾一人,也是想看他如何對待毛曾。
如若他與夏侯玄一樣自持身份,亦或者是故作親近刻意結交,那不必說,不日曹叡便尋個緣由將他左遷閒置。而若他一如往常、淡然處之,便可繼續留任在職,待日後品行彰顯後再作決定。
只不過,夏侯惠對此亦心有不解。
貴為天子的曹叡,想試探臣下品行如何,應是不乏心術才對!
為何會用上這種上不檯面的小伎倆呢?
且何必於如此汲汲呢?
難不成,驟然辟命我入朝為散騎侍郎,其中尚有波折乎?
只是昨日大兄並沒有言及啊!
帶著如此疑惑,夏侯惠一直枯坐至日暮宮門落鎖時,期間除了一小吏送來膳食外,都不見有甲士或宦者前來傳他前伴駕。
至於毛曾~
他僅是在樓舍裡呆了半個時辰,便自顧離去了。
翌日,復入宮。
雖不再被宮禁宿衛堵在司馬門外,但同樣一直百無聊賴的枯坐等候著。
唯獨不同的是,趁著毛曾在時,夏侯惠請問了取水、更衣處以及不奉令時活動範圍多大等瑣碎。
對此,毛曾知無不言。
也正是這種力所能及彰顯“用處”的小問題,令他神色緩和了許多,不復昨日那般拘束,亦不再因為有夏侯惠在側而如坐毛氈了。
第三日,夏侯惠開始喜歡上了這種清靜的閒暇。
不止是既來之則安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