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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用,是租,我們給錢,租機器給錢,用人也給錢。」安歌糾正道,「叔公的廠是他說了算,用地用人都給錢,市局每年年底請安峻茂參加聯歡會,感謝安家為地方創收,解決就業。我們也一樣,為什麼我們不能做?」
安景雲脫口而出,「我們跟他們能比嗎。」叔叔是華僑,地方歡迎他回來建設家鄉,哪怕日後有個風吹草動,說走就走,最多把投資的錢扔了。而這邊安家的和徐家的老老小小,並沒有那本重要的護照,能跑哪去?!
一朝被蛇咬,終身怕草繩。
安歌理解,但這陣東風可得趁早,不說別的,來年錢就不值錢了。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半月談》,關於政策的她都貼了條,這會一頁頁翻給安景雲看—鼓勵幹部下海呢。安景雲一個小會計,根本算不上哪根蔥,解決的是一班農村過剩的勞動力,勞心勞力用的自家資源,拿到的報酬卻是平分,活脫脫八十年代活雷峰。
安景雲搖頭苦笑,「毛毛,道理我嘴上說不過你,但你我都知道,趙主任他們看的是你爺爺的面子。做人,要有分寸,哪怕至親也不能說用就用。這事得你爺爺點頭,這和以前不同,不是我們自家小打小鬧,牽扯到公家資產。」看安歌抿著嘴不說話,她摸摸女兒的頭,「還生媽媽的氣嗎?」
對於鑽在錢眼裡的女兒,安景雲深深後悔,他們沒給孩子安全感,以至於孩子長成了財迷。
安歌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道,「我們按市價付款,合則雙贏的事為什麼不能做?」如今還不是市場經濟,裝置租賃費和人工的價格相當低廉,而安德倫的廠卻是一隻腳踏在市場經濟中,賺的境內外的價差。當年她在電話裡向安德倫說的就是搶喝開放的頭啖湯,任何生意的風險和回報相輔相成,只要風險在可控範圍就值得冒險。這些她都懂,只是要說服安景雲就不能說得太明白。
安景雲也沒回答她的問題,笑著說,「家裡又不缺錢,你在姨父那裡投的不也年年有分紅,幹嗎還總想著掙錢?」
「缺!外公每次探親坐的都是經濟艙,他這把年紀了,還得十幾個小時窩在一個小座位。有了錢,二姐可以去美國做手術,至少把她的臉修得更接近普通人。你和爸爸能辭職離開廠裡,一邊照顧老人孩子一邊有自己的事業。我可以心無旁騖讀我的軍校,你也可以大方地做個好人。」
安景雲聽著,一張臉從嚴肅逐漸融化,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輕拍一下安歌,「什麼叫大方地做個好人?」
咳做人哪,自己是沒點數的,安歌卻知道。安景雲有職稱有編制,挺過難關後家裡的日子越來越好,她那相對豐厚的工資,除了貼補大女兒外,源源不斷用在幫助別人上—親人不必說,衛晟雲、衛慶雲是兩個大坑;熟人、不認識的人,凡遇到困難的她都會幫一把,自己倒是過著儉樸的生活。
說時安景雲看了下桌上的鬧鐘,時間不早,老太太該休息了,「我會跟你爺爺說的,等你爺爺身體好些,這事你別管了,專心……」「學習」兩字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毛毛的學習根本不用叮囑,反而要擔心是不是太強,以後不好找物件,誰喜歡處處強過自己的人呢。得啦,這場談話的起因是疑似早戀……安景雲哭笑不得,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嗎?修來一個完全不用操心的女兒。
相對安歌來說,方輝那裡風平浪靜。
老班也找他談話了,下午興趣課的時候方輝被叫到外頭。
教室裡放著老電影,在走廊也斷斷續續地能聽到男女主角的對白。
「我愛過你,就再也沒有愛過別人。我永遠也不會,那是千真萬確的,羅伊,我永遠也不會愛上其他人」
方輝還想著剛才做的那道物理競賽題,一中好幾年在物理競賽上顆粒無收。沒比較沒傷害,數學和化學年年都有拿獎的